《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Seven&Steven：24小时情人+离群的野兽+杀戮与救赎》velownica [Seven&Steven之一]《24小时情人》 文案 Seven早上醒来发现和自己并没有什么交情的杀手同事竟然赤身裸体的躺在自己身边。什么？他们昨天晚上过了火辣的一夜？什么？自己竟然想不起来了？什么？他们今天还要一起执行任务？ 一头雾水外加别扭万分的事态之后到底有些什么隐情呢？ 24小时之内两个人的关系又将会发生什么变化？ 内容标签： 强强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Seven，斯蒂文 ┃ 配角：伊萨贝尔 ┃ 其它：火辣的H （上） 一般而言，对于每一个男人都会有早上醒来看到身边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美人的经历。但这个对于Seven来说本应十分美好的清晨，却因为睡在他旁边的那个人而变得烟消云散了。 盯着身边的那个男人，Seven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虽然对方长着一张非常符合他审美得英俊脸庞，但是那个人却不巧正是他最讨厌的斯蒂文。 “嘿，别告诉我你真的很喜欢看我的睡脸。” 睁开眼睛露出一贯轻佻的笑容，斯蒂文那张对女人无往不利的笑容毫无保留的绽放在脸上，加上刚刚睡醒时的凌乱姿态，足以构成令无论男女都怦然心动的诱惑。 “该死的！” 骂了一句脏话，Seven的心情因为看到斯蒂文胸口的吻痕而更加恼火了几分。 如果是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能够让他讨厌到不想呆在同一个空间的话，那么就只有斯蒂文一个。然而他昨天不知道是不是人格分裂，竟然和这个男人上床。 “昨晚真的是很激烈，宝贝。” 掀开被子一边把被单围在腰上，斯蒂文一边遗憾的摇摇头。“不过你做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讨厌的看着我。”看到Seven因为郁闷和恼火显得更加严肃的表情，斯蒂文耸耸肩，好像展示自己胸膛上吻痕一样的大摇大摆走进了浴室。 “见鬼！！”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嘴里除了咒骂以外再也吐不出别的单词，Seven用双臂抱住头无声的呻吟了起来。他都干了些什么，和自己最讨厌的人上床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他到底是怎么抱了这个人？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 天啊，更重要的是组织里谁不知道斯蒂文正在和老大的女儿露茜谈恋爱…… 他搞上了一个不得了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他确实不喜欢这个男人。 套上睡衣走向客厅里的传真机，旁边放着两人份签名的文件就是今天的任务。看到签名本身就已经足够令他郁闷，他和斯蒂文一起执行的任务，这就说明他们今天一整天将有一多半时间都要在一起--或者说，他们从昨天就开始在一起了。 谁来告诉他自己还是在做梦，没有什么见鬼的任务，更不用和斯蒂文一起去杀什么该见鬼的人。 放下传真，Seven小小的感叹了一下自己的职业。他们是杀手，并不像大片中渲染的那么神奇，和普通人一样的七情六欲，更和普通人一样的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烦恼，只是他们的工作是杀人而已。 手枪天生就是凶器，他们的职业也一样。 Seven并不以此为耻，即使没有交换过意见，毫无疑问斯蒂文也是如此。没有抛弃那种对于他们而言诡异而且无聊的道德感，他们是没有办法继续混下去的。 “嗯，收藏家莱斯特·瑞恩。”下巴贴在Seven肩膀上，斯蒂文的声音随着他洗完澡以后有些湿润的呼吸一起喷在了他的脖子上。“如果没记错，他前些日子在拍卖会上买走了‘女神之泪’。” “那是什么？”传真上没有的内容显然吸引了Seven，但在那之前，他皱着眉头躲开斯蒂文说道：“别靠的那么近！” 一边说着“我们昨天晚上靠得更近”一边从容不迫的穿上衣服，斯蒂文耐心的解释起来：“印度挖掘的世界第二大钻石被誉为‘女神之泪’，前几天亮相在曼哈顿东区，而经过激烈的拍卖最终买走的就是收藏家莱斯特·瑞恩。” “那么就是为了抢夺钻石而派我们去暗杀？”Seven觉得这个说法比较合理。 摇摇头，用手拨了拨依然带着水汽的头发，斯蒂文丢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老瑞恩可并不仅仅是暴发户收藏家，他有个见不得人的嗜好，”目光停留在Seven的脑袋上，颇有深意的眨眨眼，他继续说了下去：“他喜欢收集美丽的头颅。保持着最完美的表情死去的头，而且五官无可挑剔的完美，那才是他最中意的收藏品。” 因为这位大人物的嗜好而感觉到呕吐感，Seven觉得自己的神经比想象中纤细得多。“报告上没有提到钻石，说不定就是一般的仇杀。” 好像赞同一样的点点头，斯蒂文自顾自得到了一杯咖啡。“反正有传言说他通过黑市买卖人口寻求美人的头颅，或者不择手段的得到他们。不过具体的流程，除了那老不死的，估计就只有那些脑袋知道了。” 因为斯蒂文一再提到“头颅”，此时此刻Seven觉得自己的脸色和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什么特殊区别了。 “嘿，甜心，你的脸色不太好。”伸手摸了摸Seven的额头，斯蒂文的脸凑得离他很近，那双黑色的眸子望着他，似乎有些担心的样子。 “是的，关于你的话题。” “嗯……总比你下午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再受惊吓要强得多，我是用心良苦。”嘴上虽然说着关心的话，但是斯蒂文的表情可以称得上幸灾乐祸。“不过我想我不会错过goodbye-kiss，不是吗？” 看着男人一幅等待亲吻的样子，Seven再也忍无可忍的怒吼道：“离我远点！！！” 而当他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愤怒而心满意足的笑起来时，他觉得自己今天从早上开始就没有一点顺利的苗头。撒旦作证，他今天还有任务，而且还是该死的和斯蒂文一起执行的任务。 “我到底是怎么和他爬上了同一张床的……” 端起手边的啤酒喝水一样的灌下去，Seven的心情现让你低落到了极点。看着身边根本没搭理他的女人，他继续说道：“我现在要求更换搭档会不会有点迟？” 斜了一眼几乎赖在自己吧台上的男人，有着一头栗色长发的美女蹙起了精心修饰的纤细眉毛。 “提醒你一句，你到我这里以后已经说了第五次同样的话了。” “真的？”晃了晃还剩下半瓶的啤酒，Seven依然一脸的懊恼。“你可以想象我的难以置信和厌恶程度了吧？伊萨。” “其实换个方向你倒是该庆幸，好歹你已经晋升到特级杀手了。”考虑一下自己的用词，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指敲打在桌子上，伊萨贝尔补充了一句：“或者说有资格和特级杀手一起执行任务了。还有，这次的佣金肯定很可观。” 似乎根本没有把伊萨贝尔的话听进去一样，揉了揉自己的头发，Seven的心情显然不会因为报酬有什么改变。“那又怎么样？”他嘀咕了一句。 “至少你可以付清欠我的酒钱。”扬起高高挑起的眉，伊萨贝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Seven到现在还拿在手里的酒瓶。 “女人永远都这么现实。” 嘟囔着，目光扫过伊萨贝尔脖子以下的部分，他有点惊奇的说道：“几个星期不见，你的隆胸成果不错。” 白了一眼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男人，伊萨贝尔几乎已经咬牙切齿。 “这就是为什么你成不了特级杀手，观察能力实在是低等。”伊萨贝尔那火辣的身材尤其是那傲人的胸部绝对可以赢得几乎所有男人的注目礼，而眼前这个毫无观察力的男人可能就是那稀少的例外。“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嫌麻烦勒起来了，现在当然不用那样。” “那我怎么会知道。”耸耸肩，Seven说的理所当然。 “这就是区别。”冷笑着调整手中机枪的准星，伊萨贝尔继续慢悠悠地说了下去：“斯蒂文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杀手的好坏取决于他的观察能力’，教练这句话果然没错。” “你的教练是个蕾丝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扬了扬眉，Seven很确定的点点头。“我们在酒吧遇见过，你明白我的意思。” 晃了晃手里的MG42，伊萨贝尔的笑容就像一般女人看到珠宝一样开心。“你是说那个因为想对我做点什么而被我轰掉半个脑袋的女人？” 投降一样的举起双手，Seven的目光一直没从对准他脑袋的枪口挪开。“不得不说，你的胸部和机枪真的很相配。” 打了个响指，低下头继续摆弄着手里的武器，女人一头柔顺的波浪长发让她的脖颈看起来更加白皙光洁。 “这句话是你和斯蒂文的第一个共同点。” “哦！我的上帝……别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了……”哀嚎了一声把额头抵在吧台上，Seven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一样。“我到底是怎么和他爬上了同一张床的……我现在要求更换搭档会不会有点迟？” 枪口顶在Seven的后脑上，精心修饰的嘴唇弯成一个诱惑的弧度，伊萨贝尔温柔的轻声说道：“第六次，我是不是可以用你的脑袋来试试看我新调整的准星呢？”笑容更加艳丽和诱惑了几分，丰满的胸部轻轻靠在对方的背上，她轻轻咬了咬身下已经泛起战栗的男人的耳朵。“或者我应该说：‘下地狱去吧，该死的同性恋！’” “该死的！！我发誓绝对不会再说一个字了！！” 比起脑袋被冰凉的枪口顶着，对于Seven而言更无法忍受的是女人和他的亲近。 满意的收回枪口，用油泥擦拭着修长的武器，伊萨贝尔看看一脸懊恼的男人。“我依然保留对你的处决权，至于放弃与否取决与你一会儿的表现。” “我第一次以自己的性向为耻。” 不快的在桌面上敲打手指，Seven冷冷的瞪着伊萨贝尔。 “既然你是同性恋，试着接受一下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伊萨贝尔不明白，她和Seven认识的时间不算短，明明斯蒂文无论外貌还是身材都很符合Seven的喜好，但是为什么这个人对斯蒂文一直都厌恶非常呢？ “我并不是来者不拒的。” 觉得Seven似乎不想多提这档子事，伊萨贝尔递给他一个文件夹。“快点看，我不能拿出来太久。” “哦……天啊……”一边翻着蓝色文件夹加上的东西，Seven的脸色又变得像他早上一样惨白。“你可以不用图文并茂……伊萨贝尔·巴尔特奇姆。” 瞄了一眼文件上的照片，露出一个坏心眼的笑容，伊萨贝尔托腮看着一幅想吐模样的男人。“至少可以让你下午看到实物的时候不那么狼狈，尤其在‘他’面前。” 把枪丢给对方，放好手边的工具，拨了拨并没有乱的头发，她拿了一瓶啤酒。“你的枪没问题，而且--你确定今天的任务不是去屠城？” “只是个来找你的借口。”合上文件夹，Seven确定自己今天中午是不会想吃东西了。“空着手来会很奇怪。” 又白了一眼说的理所当然的男人，伊萨贝尔无奈说道：“至少你带的东西可以更像给女人的……” …… 当Seven赶到“皇后”餐厅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他并没有想到自己在伊萨贝尔的酒吧里会停留这么长时间，虽然他和那个火辣的情报贩子兼同事关系很好，但他从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对她的地方恋恋不舍。 不过，这一切如果用接下来要和斯蒂文碰头来解释，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你看起来脸色依然不怎么样。”递给对方一杯咖啡，斯蒂文顺手把炼奶递给了他。“你需要补充点牛奶和糖，尽管你喜欢喝清咖啡。” “你怎么知道？” 看着刚刚坐定的Seven，斯蒂文的笑容和平常相比有些散漫。中午的阳光从窗子照射进来，让他显得更加柔和了一些。香槟色的衬衣和他白皙的肤色很衬，Seven觉得如果他们第一次见面状况不那么差，可能他们的关系会好得多。 但是当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谁都无法扭转他们初次见面时Seven被斯蒂文嘲笑而且被泼了一头咖啡的事实。 【“Seven？你必须得有个叫做Eight的妹妹。” “很抱歉，我没有妹妹。” “幸亏你妈妈不是乌鸦，不然她不会认识自己第七个孩子的。”】 想起当时斯蒂文一点也不可笑的笑话，Seven觉得自己的心情更加恶劣了几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对于这个一见面就和别人开过分玩笑的男人没有丝毫的好感。 “你想吃点什么？”把菜单递给Seven，斯蒂文问道。 “不，谢谢。”一想起文件上那些恶心的信息，Seven一点食欲都没有。 叫来服务生点了两份套餐，给Seven添了些咖啡，斯蒂文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尽管我们都做好了下午会呕吐的准备，但是总得要吃点。你知道那个老恶棍的保镖有多少，你不想死，我也不想。” “只是没有胃口……” 揉了揉额角，Seven依然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呕吐。 “你是杀手。”沉了一下，斯蒂文继续说道：“所以你没有选择。我也一样。” “但我们不是屠夫。” Seven的眼睛更加深沉的看着斯蒂文，一路上他反复的思考，他们和那个变态的收藏家所不同的地方或许就只有他们靠杀人来赚钱。 “在别人眼里我们就是屠夫。”没有笑容，斯蒂文同样深沉的看着Seven，然后转移开视线，看着路上行行色色的人。“只有忽略了这件事我们才能够生存，你应该不是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忽略的事情依然存在，斯蒂文，你会做噩梦吗？” 突然笑了起来，双手握在一起放在桌上，斯蒂文扬起眉，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Seven，你没见过厨子为他烤了的鸡做祷告，不是吗？” “我不应该问你这个问题。” “我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要做梦。” 意料之外的正经回答让Seven又一次认真看着斯蒂文，那个人没有笑，他上挑的眼睛自己手中的杯子，微微抿起嘴，那薄薄的嘴唇有些泛白，却依然带有让人想要亲吻的诱惑。 收回自己的目光，Seven不经意的想起来，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他先开始和斯蒂文搭话的。 一张有点发皱的纸推倒Seven面前，斯蒂文探过身子，指了指上面自己做红色标记的地方。 “除了正门以外，那间别墅还有三个逃生口，最隐蔽的那个设在‘特别室’。其他的都有5个以上的保镖，而那老东西雇了他们绝对不是让他们打盹的。而特别逃生口那里，基本上没有人。” 听着那个语气加重的“特别室”，Seven点点头。如果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那么他们必须能够进入特别室，然后才能够顺利逃走。但是没有人能指望莱斯特·瑞恩会邀请他们进去，这个想法在Seven心里直接被否定了。 “我们必须从特别逃生口走，但是如果不行，最安全方便的地方是西侧的出口，虽然要从窗口跳下来，但是下面就是公园，我们想逃脱绝对没问题。” 揉了揉眉心，Seven觉得逃生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要怎么进去。只有一个入口，他觉得如果他们选择爬窗子，莱斯特·瑞恩的保镖不可能不发现他们。 “怎么进去呢？”看到服务生端来食物，Seven停止了交谈，看着蛮不在乎的斯蒂文，他皱起眉。“顺便说，你觉得在这里谈这个是不是有点欠妥？” “难道你愿意和我在床上谈么？”暧昧的眨眨眼，斯蒂文很乐于看到Seven一脸厌恶的样子。“龙蛇混杂的地方说点什么也没有人在意，这样比偷偷的说点什么反而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你习惯单独行动？” “是的，单独行动。”Seven不太擅长配合别人，而现在，他要面对的是他最不擅长面对的斯蒂文。 微笑了一下，意外的斯蒂文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指了指平面图上的另一半，他说道：“老家伙喜欢在书房接待客人，而书房没有人看得到的另一半应该就是他的‘特别室’。”他用手指敲打了一下写着“书房”的地方，着重说道：“进入那里需要声音和指纹还有特别的密码。” 在Seven的认识中，执行任务只要把对方击毙就足以完成所有的委托，因此他并不明白斯蒂文调查这么多的外围信息究竟有什么用。不过最令他惊讶的，应该是斯蒂文竟然能够找到这么多讯息。 “最重要的问题，我们怎么进去。”打断了斯蒂文，Seven问道。 “从正门进去。”回答之后，斯蒂文又开始继续说着自己的调查和计划。 感觉额角有些胀痛。Seven几乎可以想象今天自己真的要经历大片里才会出现的枪战场景。 “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不能想点斯文的方式。”Seven几乎呻吟着说道：“至少不要从一进门就开始和恐怖分子一样。” “嘿，我们就是恐怖分子。”咬了一口手里的三明治，带了点得意的狡黠笑容浮现在斯蒂文英俊的脸上。“而且我保证我们进去的方式非常斯文。” 看了一眼纸上标注的“下午三点准时开始”字样，Seven看看表，觉得在那之前似乎还有点剩余时间。低头解决自己面前根本就不想碰的食物，但令他意想不到的，三明治的味道竟然比想象中更加美味。 “你吃完了吗？” 瞄了一眼Seven面前所剩无几的食物，斯蒂文擦擦嘴，看着对方。 “差不多。” “好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没来得及反应过来，Seven感觉到嘴唇被斯蒂文胡乱的擦了几下然后被风一样拽着走出了咖啡厅。 “嘿，我们去哪儿？” “约会。” （中） “我以为我们应该做的是观察或者别的什么。” 看着斯蒂文的注意力不断被周围的精致饰品吸引，Seven开始怀疑斯蒂文是否有一个在大学学艺术的双胞胎兄弟。并不是因为杀手喜欢精美的东西而奇怪，只是因为那个人是斯蒂文，Seven一直都认为他的嗜好应该只是泡妞。 “嘿，我们在约会。”着重了最后一个词，上挑的眼睛正流露出愉快的神情。拿起一个饰品，他放在Seven的外套上。“这个很适合你，乌鸦妈妈认不出来的那个孩子。” 曾经一点也不愉快的记忆又一次被斯蒂文唤起，看着那个被修长手指捏住的鸟型饰品，他微微皱起眉头。“嗯，事实上，这个东西生物学生被叫做鹰。” 扬扬眉，放在手里看了看，斯蒂文撇撇嘴，对着那个银质的饰品说道：“嘿，Seven老伙计，你进化了。” “你给我闭嘴。” 几乎称得上恶狠狠的瞪着那个不停在爱抚手里饰品的斯蒂文，Seven觉得这个人绝对是故意要让自己情绪失控的。但是他很快变的无奈了起来，因为他觉得这个人就是想看自己生气。如果除去这一点，斯蒂文本人其实并不是个讨厌的家伙。 “为什么不试试接吻，那个可是堵住别人嘴唇的最好方法。” 斯蒂文的脸庞凑近Seven，微微翘起的嘴角，形状优美的嘴唇，确实是诱人犯罪的存在。从那双诱惑自己的嘴唇上转移开目光，Seven看看对方的表情，确实是一幅以自己的不爽为快乐的样子。 “如果我们可以分开一会儿我会非常感谢你。” “亲我一下就答应你。” 权衡着两方面的利弊，他觉得既然都已经发展到可以上床的关系，亲一下自然应该不在话下。但是看看周围来往的顾客，Seven的额角又开始胀痛了起来。尽管他确实是一个对女性无能的同性恋，但是他并不习惯在大庭广众和别人亲亲我我。 “至少别在这儿……” 得意的扬了扬眉，抓起Seven的手，根本没在意那只手的主人几乎快要杀人一样的眼光，斯蒂文拉着他走向不引人注意的小巷。 “这里怎么样？有点偷情的快感。” “嘿……” Seven没来得及说话，嘴唇被斯蒂文吻上，那种感觉很微妙，让他无法形容。就算斯蒂文是他讨厌的人之一，或者说斯蒂文的存在本身就令他很看不顺眼，但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陶醉在和斯蒂文的吻中。那种感觉就像是漩涡，一旦陷入其中，Seven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抽身。 手臂搂紧对方的腰身，抓着斯蒂文一把将他推倒在墙上，嘴唇用力的吸吮着他比想象中更加柔软的嘴唇，舌尖反复的缠绕分开扫过对方口腔中的每一寸角落，Seven感觉到斯蒂文抓着自己的头发，那种轻微的拉扯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欲望，让他不断的吻着那双嘴唇。 “我说过，亲热的时候你很喜欢我。” 留恋一样舔着Seven的嘴唇，舌尖将从嘴角流下的唾液舔进口中，接吻后更加殷红的嘴唇让斯蒂文的动作眼里和魅惑了起来。其实他也没有那么讨厌，Seven再一次这么想着，只是他的思考方式有点折腾人。 “昨天……是什么样的……”虽然并不想更多的提起，但是Seven还是犹豫的开口：“我不太记得了……” “我的上帝，竟然有人和我度过了缠绵火辣的一晚之后会毫无记忆。”难以置信的瞪着Seven，斯蒂文的表情就像听到了世界末日来临一样惊讶。“你压在我身上，把我弄得喘不过来气，到了今天你竟然告诉我一点儿都不记得。Seven，我现在在你的脸上揍一拳真的一点儿都不过分。” 很抱歉的看着斯蒂文，听到他的话Seven也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但是依然一点记忆都没有的大脑让他除了觉得歉意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我很抱歉，斯蒂文。” “你就这么讨厌我？” Seven发誓，一般而言这句话都是肥皂剧中的女配角对男主角说的，而他听到这句话的反应也一般都是嘲笑那些肤浅的女人竟然会问这么没有水准的问题。但是现在，斯蒂文看着他，他发现那双黑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时候，他有些呼吸困难。 “不……不是这样的。”他试图转移开视线，但是却失败了。“我只是有点……不知所措。” “你表现不知错所的方式就像看到蟑螂一样？” 因为自己的说法而露出一个有些莫名奇妙的笑容，斯蒂文缓和了一下彼此有些尴尬的气氛。“我可以确定，你看到蟑螂的反应都比看到我态度要稳定得多。” “至少我知道对付他们可以用鞋底或者卷起来的杂志。”同样跟着斯蒂文笑了起来，Seven觉得如果掌握了这个人的思维模式，斯蒂文并不太难相处。不过他依然不觉得自己会喜欢这个人到要把他拉上床的程度--尽管刚刚的吻确实很不错。“但是你有点让人不知所措。” 觉得自己一直都被他耍弄了那么久，Seven友善的微笑着补充了一句：“所以，把你和那些可怜的小生物相提并论，它们实在是太可怜了。” 似乎是第一次被别人和某些不招人喜欢的昆虫相提并论，Seven明显的看到斯蒂文的嘴角有些抽搐。 一把拽过Seven的领带，用力的亲上那双才分开不久的嘴唇，斯蒂文的笑容又恢复了刚刚的狡黠和游刃有余。 “显然你惹上了比蟑螂更讨厌的家伙，而且还是接吻或者接吻以上的关系。” 凑过去又亲了亲斯蒂文的嘴唇，Seven发现再有意识时候发生的第三次接吻其实还是挺美好的。 “和蟑螂接吻需要莫大的勇气，和你至少不用这样。” 被Seven的笑容感染了一样，看着他，斯蒂文无奈的笑了笑。 “该干正经事了，伙计。” 看看腕上精确的手表，Seven刚刚好转一些的心情因为接下来要见到那个老变态而再一次低落了下来。 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Seven局促不安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他身边悠然自得品尝咖啡的男人身上，低声说道：“你就这么恨我？” 扬了扬眉，Seven从来都没有想到斯蒂文所谓的“从门进去”说的竟然是被别人当作贩卖头颅的器官贩子、以及想要出售自己脑袋来换取金钱的穷鬼被管家鬼鬼祟祟的从侧门带进来。他又看了看斯蒂文，贴上了小胡子脸上化了妆的斯蒂文看起来有点陌生。不过很明显，斯蒂文似乎不是第一天和那个没有表情的管家打交道。 “什么？”不耐烦的看了看表，斯蒂文根本就连看都没看Seven。 “你一直都惦着把我的脑袋从脖子上挪走，甚至于都没有征求一下脑袋主人的意见。不是吗？” “这证明你的脑袋长得不错。”根本没有诚意的耸耸肩，斯蒂文的语气很轻松。“要知道，老东西收集的脑袋越多口味就越高，你能被选上真的是太棒了。” 看着斯蒂文皮笑肉不笑的欠揍表情，Seven对他刚刚升腾起来的一点点好感瞬间就被蒸发的一干二净。盯着那张看起来比真实情况下平凡了太多的脸，Seven发誓，如果斯蒂文感露出自己真正的脸蛋对着那个老不死的，他绝对会成为老变态的私人收藏品之一。压低了声音，他不引人注意的凑向了对方：“还是刚刚的问题，你就这么恨我？” “原因很复杂，有机会再告诉你。”眨眨眼，像平常一样抛了个媚眼，斯蒂文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之间。“其实这至少说明了一点--想把一个人的脑袋永远收藏起来的感情可不是谁都能够得到的。” 自动的忽略了斯蒂文的后半句，Seven冷笑着说道：“希望我还能活到‘有机会’听你解释的时候。” 抬起头看看Seven，斯蒂文难得的没有笑着。过了一会儿以后，他平静的开口：“现在怎么样？总的来说。” “还可以。”觉得对方的问题有点没头没脑，但是Seven还是正经的回答。 点点头，嘴角露出一贯的狡黠笑意，斯蒂文拍了拍身边男人的胳膊。 “要知道，一般噩梦刚开始的时候，形容词都是‘还可以’。” …… 被别人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看对于Seven而言是一件极其不自在的事情，而盯着他的人是莱斯特•瑞恩，那么这种不愉快就可以被形容为厌恶。 Seven知道他是在打量自己的五官，他不清楚之前斯蒂文是怎么和这个老家伙交涉的，他只是觉得在那个老家伙儿眼里看不出太多的情绪。满意、厌恶或者其他什么，Seven又尽可能仔细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他觉的莱斯特•瑞恩的眼神有一种其他意义上的熟悉。 “你给我找来的收藏品我一直都很喜欢。”对斯蒂文露出满意的笑容，莱斯特温文尔雅的颔首。他并不像之前Seven想象中那样会被肥胖油腻包围着，伊萨贝尔的资料上和现在他眼前看到的一样，莱斯特是个眼神锐利而且瘦削优雅的绅士。而且他的一头灰发就好像中古时期的贵族一样，覆盖在他的头上，和他有些苍白的肤色一起为他的气质增添了些神秘和忧郁。 “安德鲁，”莱斯特薄薄的嘴唇开合着，R音并不很完美的发出，却因为他像所有有钱人一样舒缓的语调而显得很特别。“你的品位无可挑剔，他会是我的收藏品中很不错的一件，而且不需要再做一次加工。” 想象着他一般会对那些尸体的脑袋做些什么，Seven的呕吐感又强烈了一些。他想起来资料上也写着，这个老家伙还雇佣了一大批专门给死人脑袋做整容的医生。 “能得到您的认可会让我在同行里显得很有面子。”谄媚的笑起来，斯蒂文--或许这个时候应该叫他“安德鲁”，微笑着搓了搓手。“而且我可以和您保证，这个人从来没有做过整形手术，天生就是这么符合您要求的容貌。” 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笑得像个奸商一样的斯蒂文，Seven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露出一个吓得要死的表情是否对他有帮助，但是他并不是演员，所以他依然保持着被吓傻了一样的漠然表情，并时不时的观察一下那个老变态的面部肌肉抽动。 他并不清楚地下世界的器官贩子都是怎么贩卖器官的，但是这样简单的像谈论物品一样的谈论着别人的生命和头颅，Seven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或许依然无法融合在这个黑色扭曲的世界中。 曾经的一些同事说他有着意外的道德感，这些东西不是应该早已经舍弃的一干二净了吗？Seven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这个一半是书另一半是死人脑袋的地方唤起了自己仅剩不多的道德感。 “说到容貌，”莱斯特停顿了一下，微笑的望着斯蒂文。那种眼神带着和刚才不一样的审视，Seven的手心微微渗出冷汗，看到那种眼神，不祥的预感让他的心跳加快了很多。“安德鲁，你能看出来谁在自己的脸上做了伪装吗？” “我只能看出来谁在脸上动过刀子。”耸耸肩，Seven看得出来，斯蒂文的笑容只是在故作镇静。他的手已经放在了腰上，就像一只野兽一样伺机而动，等待着扼断猎物脖子的那一刻。 “但是我能。”微笑更加深了一些，莱斯特的眼睛中闪现着一种类似于神经质的神情。“你的脸就被很多讨厌的东西盖住了，让我看看你的脸，怎么样？真正的安德鲁•来森脸上绝对没有那么多东西，所以你，某位先生，我现在对你的脸十分好奇。” “什么？”不知道是否是真的不明白莱斯特的意思，斯蒂文夸张的睁大了眼睛。 “从以前到现在想杀我的人都是前仆后继的，你并不是第一个，假安德鲁。”莱斯特从容不迫的微笑着，眼中闪过一丝老年人特有的精明。从抽屉中拿出手枪，象牙握把的德林格小型手枪在书房并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依然泛着金属的光泽，莱斯特正握着那把枪，而枪口正对准斯蒂文。Seven感觉到脑袋被冰冷的物体抵住，他看到斯蒂文依然保持着把手放在枪套上的姿势，不敢轻举妄动。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瑞恩先生。我们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怎么会不认识老伙计的脸。” 面对斯蒂文轻松的笑容，莱斯特摇摇头，拉开保险，用和刚刚一样舒缓深沉的语调说着：“正因为我们做生意不是一天两天，所以我更可以断定，这张脸并不属于你自己。”他的枪口对准斯蒂文的心脏，笑容从脸上消失了。“你想让我自己动手吗？不过我可以保证，你的脑袋不会受任何伤害。” 手枪上膛的声音在Seven身后响起，他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于扮演用枪指着别人的角色，被别人用枪顶着，那种金属的冰冷感觉足以从心底泛起寒意。 被自己杀死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恐惧感么？或者速度太快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恐惧就去了另一个世界？Seven在心里不断的思索着，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去思考这些无聊的问题，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于觉得自己的生命以这样的形式结束，说不定算是一个杀手所应有的下场。 看了一眼似乎已经决定冒险的斯蒂文，Seven伸出手握在他那只已经打开枪套的手，皱眉，目光紧紧盯着莱斯特身后摆满了书籍的书柜。他又看了一眼莱斯特的书桌，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 “嘿，阿米莉亚？你在哪儿？什么，哦，宝贝儿，声音再大一点，我听不见你说什么。嘿，甜心，我在听。” Seven慌慌张张的站起身，似乎没有顾忌身后还有一个保镖用手枪对准自己一样，四处张望着，甚至于带倒了身后的椅子。他在不断的搜寻着，抓着保镖的胳膊不停的询问：“你把我的阿米莉亚藏在哪儿，混蛋，快告诉我！”然后又抬起头，慌张寻找一样又惊又喜的嚷嚷道：“宝贝，你等着我！别急，亲爱的。” 斯蒂文交替的看着Seven和莱斯特，他不知道Seven到底怎么了，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诡异而慌乱的眼神，他就像发疯了一样到处找着根本就不存在的女人，但是在那之后，更令斯蒂文难以置信的情况发生了-- “查理！唱歌的是查理！”目光中露出和Seven一样的疯狂，莱斯特颤抖的双手弄掉了原本紧紧握在手中的手枪，然后面向自己身后的书柜不停的大喊着。“查理，你的歌声还是那么的动听，真是太棒了。” “瑞恩先生！” 放弃用枪对准发疯一样的Seven，保镖紧张的盯着自己的雇主。“您必须得吃药！瑞恩先生！” 迅速掏出手枪，根本没有理会已经陷入疯狂地莱斯特，斯蒂文扣动扳机，加了消音器的手枪几乎无声无息的将保镖葬送在疯子神经质的声音中。 “很好。” 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以后又驱走了一样，Seven再一次和斯蒂文说话的时候就好像刚才的疯狂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冷静中带着对斯蒂文敏捷身手的赞赏。他看起来很正常，嘴角的笑容让脸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你最好给我个解释，对于你的间歇性癫狂症，或者是人格分裂。”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莱斯特书柜旁边的女神雕像，斯蒂文把枪收进兜里，然后用手抓住女人的脑袋狠狠向后掰着。古怪的瞥了一眼似乎有人格分裂的Seven，他用手指了指依然在疯言疯语完全陷入自己世界中的莱斯特。“不过现在我有别的事情要做，看着点儿他，让这个老疯子再多疯一会儿。” “没问题。”看着斯蒂文对女神雕像的粗鲁动作，Seven有些不忍心的皱眉。“说真的，你是在亵渎神明。” “上帝都死了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连头都没有回，斯蒂文又将已经偏离原来位置十公分左右的女神用力按了下去，然后缓缓的，女神底座显露出来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型保险柜。 惊讶的看着斯蒂文转动着保险柜的密码，Seven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难道委托书上让他们偷点什么东西走吗？ 但他本想发表一下惊讶的话没来得及说出，莱斯特已经走向书柜，扔掉一大堆书之后，需要指纹和声纹的密码锁出现在书柜的角落里。 “这比看电影要离奇得多。”Seven在心里感叹着。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工作竟然可以这么鸡飞狗跳，因此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正在试图打开书柜另一侧而且陷入疯癫状态的猎杀目标，以及正在挑战保险柜似乎想要发展盗窃为第二职业的搭档。 紧接着，书柜倒向了另一面，Seven看着那像艺术品一样被摆放在框架中的人体器官时，比早上更加强烈的呕吐感席卷了他。他强迫自己不能再去看那些东西，但是那些曾经是活生生的人，此刻只有头颅保存了下来，而且装上了人工晶体好像或者一样的望着某处，Seven除了觉得想要呕吐以外，更多的是毛骨悚然。 “你就不能以后再挑战保险柜么？”向斯蒂文身边靠了靠，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不断调试着密码的搭档身上，他觉得自己现在看到活生生的人会有助于减轻心理压力。 “那要取决于保险柜里装了什么。” 连头都没抬，斯蒂文缓慢的转动着保险柜的密码锁，有点不耐烦的看着手上的精密工作。“露茜想要钻石做生日礼物，而且老大吩咐过要弄得像入室盗窃案。”说着他掏出枪在墙上打了两个洞，看着枪口冒出的烟，他撇了撇嘴。“如果里面装的不是钻石而是金子，只有上帝才不会用枪蹦了这个该死的保险柜。” “嘿，冷静点。”发觉意外的斯蒂文没有什么耐心，观察着他一直都很不耐烦的表情，Seven觉得这样看起来斯蒂文还是有点可爱的感觉。 “替我解决那个老疯子。”终于扭头看了一眼Seven，斯蒂文歪了歪头吩咐道。“我得快点，时间不多了。” 看着依然自言自语陶醉在自我世界中的莱斯特，尽管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但是Seven还是忍不住揣测着他的内心。究竟是什么样扭曲的世界观让他只能陷入和尸体的头颅交流这样绝望而疯狂的境地？ Seven沉默的掏枪，他现在的工作不是了解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内在，而是杀了他。 “太好了，我成功了。” 就像画家展示自己的作品一样，斯蒂文伸出手引导着Seven的目光看向自己打开的保险柜，眨了眨有些上挑的眼睛，得意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有一种优雅从容的帅气。“以前偷东西时候的技术还没有生锈，真是太棒了。” “你当过小偷？”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刚刚解决了猎物的Seven有些奇怪，同时他也很高兴自己能够有个转移注意力的机会。 看着开启的收藏室大门以及倒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莱斯特，小心翼翼的把钻石放进贴身携带的天鹅绒小袋中，斯蒂文举起深蓝色的袋子，放在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说来话长，不过我想现在不是谈这件事的好时机。”诱惑一样的再一次亲吻了钻石袋子，把它放进上衣口袋中，他对Seven耸耸肩。“而且你还欠我个解释，不是吗？” “不过首先我们要出去。” 拽着Seven的手迈过莱斯特的尸体，站在一堆表情各异但都在生前是美人的头颅中间，斯蒂文指了指另一侧的门。 “从这出去，不过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还有多久？” “不到一分钟。”看看墙上的计时器，斯蒂文像宣告死刑一样的语气说道：“特殊装置，这道门如果没有在开启后十分钟之内关上，就会自行爆炸。” （下） “你怎么不早说！！” 来不及发泄怒火，Seven在心里发誓等到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一定要狠狠揍这个男人一顿。但是眼时下现在的问题则是他们必须得马上逃出去，而且还是在一分钟之内。 “为什么不把那个门关上！！” “关上同样需要开启的条件。”从一排排人头之间穿过，斯蒂文回头看了一眼莱斯特的尸体。“他现在可没办法帮我们关上门！” 身边掠过表情各异的人头，那种似乎被无数人眼盯着的感觉以及过分诡异的感觉另他的脊背有些渗出冷汗。“你的笑话有些冷，斯蒂文。” “个人风格。” 尽全力在小型停车坪一样大小的密室里奔跑，斯蒂文几乎感觉自己能够听到倒计时的声响。合成金属的门把手比想象中更难开启，掏出手枪对准锁眼扣动扳机，最原始的暴力方式对于出口总是有效的。 “嘿！你们站住！” 根本顾不上保镖的喊叫，斯蒂文一把推开Seven，向身后不断开枪追击的保镖喊道：“快走！那里就要爆炸了！” 话音未落，巨大的爆炸声吞没了斯蒂文的声音，Seven抓过对方的领子护在身下，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爆炸的碎片几乎不断的冲击在他的身上，蒙住头，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从这样巨大的爆炸中活下来。 地面的震动渐渐停止了，觉得身后的热度可能是自己的错觉，慢慢动了一下，Seven感觉到背上有些疼痛。 至少自己还活着，他庆幸的想着，然后抬起身子看看被自己护住的斯蒂文。刚刚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行动，他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有同伴意识，尽管对方是还自己遇到这种惨烈状况的罪魁祸首，但是他依然本能的保护住斯蒂文。 “你没事吧？” 紧张的摸着Seven的脸和身子，斯蒂文上挑的眼睛瞪的很大，当他发现对方只有外套背部被火星弄得残破了以外几乎毫发无伤，他一把将对方抱在了怀里。 “天啊，如果你受伤了我这辈子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又要多一件了。” 他的话让Seven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被这个人抱在怀里，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爆炸的缘故，斯蒂文的心跳很快而且还有些颤抖。他很少被别人抱在怀里，那种感觉有些陌生，却又是那样令他不由自主的怀念起已经渐渐淡忘的童年。 “嘿，我没事。”尽管他想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在撬保险柜我们不会遇到这种事儿”，但是他没有，他拍了拍斯蒂文的背，声音很温柔。 拥抱并没有持续很久，斯蒂文很快就松开手臂慌忙的从口袋中摸出那块巨大的钻石，在并不明亮的地方，那块举世瞩目的钻石依然有着夺人心魄的美丽。 “嘿，我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宝贝没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斯蒂文回头看看Seven：“当然也没让你把他压坏或者其他什么的。” “我以为你会为刚刚的劫后余生多表示点感慨。”不快的看着斯蒂文好像在说“比起钻石你的命可便宜多了”的表情，Seven刚刚温柔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无影无踪。“而且这么大的骚动有一部分是你造成的。” 耸耸肩，选择了一条不引人注意的小通道，经过刚刚那么大的爆炸斯蒂文确信现在没有什么人会把注意力放在平时都不怎么注意的地方。 然后又微笑着看看Seven，他的手放在钻石所在的位置。“你知道吗？世界上有两种女人最可爱。喜欢钻石的女人，喜欢男人的女人。” 并不清楚他想说什么，但是对于性取向偏于同性的Seven而言，斯蒂文的话对他毫无用处。 “所以我怎么能拒绝小女友可爱的要求呢？” “所以世界上总是男人为了女人拼命厮杀。”摊开手，Seven明确的表示了自己的不屑一顾。 “不是因为大男子主义作祟就是因为女人太可爱。”并没有吝惜自己的笑容，即使灰头土脸，斯蒂文脸上的笑容依然有着令所有人心动的魅力。 迟疑了一下，Seven开口：“你爱她吗？” 斯蒂文转头对他笑了一下，那种笑容有些为难又有些迷茫的失落。但那种表情只是留在他脸上一瞬间，下一刻，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来，手臂暧昧的搭在Seven肩头，轻声说道：“你吃醋了？” “怎么可能。” Seven的声音也很轻，他看着斯蒂文的眼睛，但是他发现那双褐色的眼睛中看不到丝毫感情。 “我们去你家吧。”走到街上伸手招来了出租车，斯蒂文的眼睛中带着一丝媚惑。 无言的跟在斯蒂文身后，Seven坐在车上，心不在焉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眼角的余光撇向斯蒂文，他看着那个人同样凝视着车窗外的侧脸，精雕细琢出的容貌有着冰冷的魅力。 …… 看着Seven打开浴室门进来的身影，斯蒂文露出一个坏心眼的笑容。 “Mr.戚，你难道想和我一起洗澡吗？” 在沐浴棉上弄出泡沫，Seven盯着斯蒂文蒸腾在浴室雾气中的身体看了几秒钟，然后在脸上浮现起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既然昨天晚上我都看过了，今天一起洗澡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你愿意在这里和我解释你的‘人格分裂’我会更高兴一点。”似乎并没有在意Seven露骨的打量，斯蒂文站在喷头底下冲掉身上的泡沫。“这种情况应该被称为‘坦诚相对’，不是嘛？” “但是我觉得你欠我的并不只是一个解释。” 斯蒂文没有反应过来Seven究竟要说什么的时候，身体就已经被对方困在手臂和墙壁之间，他看着Seven，那个人的身体再一次被水淋湿，身上以及头发不断的滴落着水珠，让他看起来和白天截然不同。 “我需要解释什么？” “很多事情。”Seven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紧紧盯着斯蒂文的眼睛，他缓缓凑近了自己的身体。“比方说，我失去记忆的几个小时。” “你对我们的情事想起来什么了吗？”仰起脸迎上Seven的目光，斯蒂文的笑容也依然魅惑。 纯良的微笑，Seven摇摇头。“当然没有。”额头贴上斯蒂文的额头，Seven的声音夹杂在水声中，带着一种模糊的性感。“不过我很好奇。” 嘴唇贴在斯蒂文唇上深深吮吸着，搂过那比自己纤细一些的腰身，分开臀瓣，中指毫不留情的探入对方紧致的密孔中，感觉到怀里的身体随着自己深入而绷紧，Seven满意的松开了嘴唇。 “你要干什么！” 一记耳光打在Seven脸上，斯蒂文推开Seven，向浴室的门口走去。 “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和自己悠然的语气不同，Seven抓过斯蒂文的肩膀狠狠的将他的手搬到背后并将他的身体按在墙上。“因为我真的很好奇我到底有没有和你上床。” “你的结果呢？” 手臂传来的痛感让斯蒂文感觉到Seven的不快，挤出一个微笑，他努力的回头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 “如果你以前就是gay，你的后面早就不会那么紧。而如果你昨天是第一次，那你今天竟然跑的可以比我更快就只能归功于你的恢复力。”更加用力的扭着斯蒂文的手臂，Seven凑近已经疼的浑身僵硬的男人，微笑着低语道：“所以你在说谎。” “你就这么有把握？人格分裂先生。” “当然，而且我听伊萨贝尔说，昨天我是被你扶着走出酒吧的。”舌头舔着斯蒂文的脖颈，满意的看着对方小麦色的肌肤上泛起的战栗，Seven暧昧的不断将呼吸拍打在他的耳朵上。“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昨天我的马丁尼有点怪味道了。” 瞪了一眼Seven，手臂的疼痛让斯蒂文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声音。“我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你会讨厌女人……” “谢谢你的理解。”很欣赏一样的看着斯蒂文皱眉痛苦的表情，Seven的微笑依然温柔无辜。“那么请你说说看你这么做的理由。” “如果……我拒绝呢？” 被痛苦扭曲的脸庞露出一个笑容，尽管下一刻的表情依然被痛苦扭曲，斯蒂文依然不甘心的看着用蛮力压迫住自己的Seven。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方法了。” “如果我说你是个混蛋你会欣然接受吗？” 看着Seven手脚利落的把自己紧紧绑在床头，斯蒂文的目光一点都不能用友善来形容。试着挣扎对方的束缚，但是他发现自己在特训时候学会绳索挣脱丝毫派不上用场。 “当然，你不是第一个。”安抚的笑笑，Seven的手指抚摸在对方光滑的胸膛上，欣赏着不断挣扎着的斯蒂文。“你的表情很有趣，游戏如果是这样进行，对于我而言会比早上的模式更具有吸引力。” “我更倾向于相信你是个人格分裂的混蛋。” 怒极反笑，斯蒂文咬牙切齿的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毕竟你中午的时候还把我形容的像只蟑螂。” “别把自己和那么可怜的小生物相提并论，你比它们难搞定的多。”舌尖从斯蒂文的脖颈上缓缓游移到胸膛，含住暴露在空气中变得硬挺起来的乳头，Seven用力的吸吮着。“我记得我那个时候也是这么说，所以，人格分裂的现象不出现在我的身上。” “嗯……”意想不到的敏感点被吸吮让斯蒂文无法控制的呻吟起来，低头看着似乎很满意自己反应的Seven，他说道：“那么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你的用词有点重复，斯蒂文。”手指揉捏着对方的乳头，另一只手划过对方修长的双腿在大腿内侧来回抚摸着，Seven微笑着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你在设计我之前多调查些我的背景可能会更好。我曾经学的是心理学，”他捏住斯蒂文的下巴，继续说道：“所以，我看得出来你是不是在演戏。” “不过你得承认，我早上看到我的时候是真的受了惊吓。” 看着即使处于劣势依然露出傲慢笑容的脸孔，Seven抽回抚摸在他脸上的手，然后分开他的双腿，将手指毫不温柔的探入了他的后穴中。 “啊……”全身的肌肉几乎都在一瞬间紧绷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一脸无辜的男人，斯蒂文在心里诅咒了他家全部的列祖列宗。“你就不能温柔点儿！” “我以为昨天做过的话今天可以稍微来点新鲜花样。”俯下身吻住斯蒂文的嘴唇，感觉到对方就要闭上嘴巴的时候捏住他的下颌，松开嘴舔着他的嘴唇，Seven的笑容此刻在斯蒂文眼中无比邪恶。“而且我更喜欢在有记忆的时候享受。你觉得呢？” “你会给我否决的权利？” 更大的分开斯蒂文的双腿，将床头柜的润滑液倒在手上继续扩张着斯蒂文的后穴，Seven亲了亲对方的嘴唇。 “民主的含义就是会询问你的意见，而决定权依然在强势的一方手中。” “听起来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混蛋的论调……啊嗯……” 欲望被含住的感觉让斯蒂文呻吟起来，男人最敏感的部分被湿润的口腔包裹住，感觉Seven的舌头不断的舔着自己的硕大，难耐的双手抓住床柱，斯蒂文不由自主的夹紧双腿。 “被男人舔也会这么兴奋，还是说，你很淫乱呢？斯蒂文。” “不……不要含着说话……啊……” 再一次将头埋在对方的双腿之间，舌尖围着已经伸出透明液体的敏感不断的舔弄戳刺，斯蒂文不断颤抖的身体似乎更加取悦了他一样，让他的舌尖顺着已经浮现血管的柱身向下舔着，并不时的把玩着两个饱满的囊带。 “啊……我……要射了……啊……” 突然间握住斯蒂文已经蓄势待发的欲望，Seven微笑着抬头，用手指擦拭着自己嘴角留下的唾液。 “不可能让你这么快就释放。”抬起斯蒂文的腰身，用手指继续扩张着对方的密孔，刚刚被扩张过的部分发出了湿润粘腻的声音，Seven看着因为高潮时被突然打断而不满的斯蒂文，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嘴角。 “用后面达到高潮会很美妙的，你不应该不知道吧？” 已经被欲潮布满的脸上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斯蒂文抬起下巴，眯起已经有些湿润的眼睛。“想上就快点，不过你可要真的让我体会到这种美妙才行。” 看着斯蒂文充满挑衅的笑容，Seven微笑，他并不打算告诉斯蒂文，自己刚刚竟然因为那种充满情欲却依然骄傲飞扬的表情失神了。 “当然。” 缓缓将自己不只不觉中已经涨大的灼热送入对方体内，那种初次被开阔的紧绷缠绕在欲望上，尽管有些疼痛，但依然是让他无法抗拒的快感。 “啊……好疼……” 咬住嘴唇，那种比想象中更加疼痛的感觉让斯蒂文几乎无法出声。 抚摸着斯蒂文因为疼痛有些萎缩的欲望，Seven缓缓进入到最深处，看着那个人皱眉的痛苦表情，俯下身，Seven轻轻亲吻着他的嘴唇。“已经全进去了。” “好疼……你就不能轻点……”感觉到对方除了留在自己体内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动作，斯蒂文睁开眼睛，看着和自己接连在一起的男人，喘息着说道：“动吧……快点……嗯……” 缓慢的摆动着腰身，不停的挑逗着斯蒂文的欲望，当似乎感觉到入口并不像刚刚那样紧绷时，Seven将斯蒂文的双腿架在肩头，更加用力的顶撞在他的体内。 “嗯……慢点……啊……啊……” 体内的敏感点被用力撞击着，那种从来都不曾体验过的快感让斯蒂文的喉咙中发出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甜腻呻吟，那种快感渐渐蔓延在体内，渐渐的，和这种感觉相比，疼痛似乎已经无足轻重，仰起头，斯蒂文抓住床柱，承受着男人不断加重的撞击，以及感受着随之而来愈加强烈的快感。 汗水滴落在斯蒂文的胸膛上，Seven从来都没有想到沉浸在欲望中的斯蒂文会散发出一种近乎于妖艳的性感，抓住那修长结实的双腿更加用力的顶撞着他的身体，硕大和密穴不断摩擦的感觉以及斯蒂文即将高潮的颤抖让他无法再忍耐下去。将欲望挺进到最深处，当Seven达到高潮的那一刻，他感觉到斯蒂文也颤抖着射出了体内的精华。 “……我还以为自己……会死……” 那种没有经过爱抚仅仅用前列腺达到高潮的快感让斯蒂文浑身无力的瘫在床上，看着同样沉浸在欲望中的Seven，那张阳刚的脸上充满了只属于男人的性感。 “我说过，你会感觉非常舒服的。” Seven露出微笑，斯蒂文舒服的身体让他有些留恋，这种久违的快感让他有点不愿和这个人分开。手指沾了些斯蒂文的精液放入口中，他又一次轻轻揉捏着对方的乳头。“不过你似乎禁欲了一段日子，很浓。难道你的女朋友没有满足你么？” “如果我说我到现在还没有和她上垒你会相信吗？尽管这就是事实。” 双腿缠绕在Seven的腰身上，斯蒂文的表情因为眼角那抹绯红而变得妩媚了起来。“不过你说得对，这确实很舒服，而且会上瘾。” 俯下身在斯蒂文的锁骨上烙印了一片吻痕，那种混血儿特有的肌肤触感让Seven有些陶醉。 “确实，我们才刚刚开始。” 将斯蒂文的双手从床头解下，拖着他的腰身让他缓缓坐在自己身上，嘴唇不断的吻着他修长的颈子，Seven的手指抚摸着他光洁的背。 “为什么不把我松开？” 被束缚住的双手环绕过对方的脖子，斯蒂文低头，亲了亲Seven的嘴唇。 “因为这样有点SM的感觉反而更适合你。” “这是gay的理论吗？” “说不定你和露茜上床她会把你铐起来。”舔了舔斯蒂文身上自己烙印下的吻痕，很少在情爱对象身上留下印记的Seven觉得这种感觉很新奇。“你的态度和你的经验有点不搭，斯蒂文。” 缓缓摆动起腰身，挑起一侧的眉毛，斯蒂文微微眯起上挑的眼睛。“舒服才是最重要的，我们都是男人。”继续摆动着腰身，斯蒂文的目光也变得涣散了一些。“嗯……而且我不会让你……一直都占主动的。” “这种事情也要占上风么？” 有点无法理解的皱眉，双手揉着斯蒂文紧绷的臀部，Seven上下摆动着对方的身体。 “嗯……当然……啊……” 比刚刚更加深入的姿势让斯蒂文感觉到更加强力的快感，敏感点不断地被撞击，Seven有些缓慢的动作反而让他感觉到有些焦躁。被男人侵犯竟然会感觉到如此强烈的快感，斯蒂文发觉自己已经无法再思考下去，手臂撑在对方肩上，随着对方的动作更大幅度的摆动着腰身，体内的燥热依然无法填平，他只觉得自己需要更加强烈的侵犯来满足已经像漩涡一样吞噬他的欲望。 “这么有感觉吗？斯蒂文。”Seven咬着对方的耳朵，轻轻在他耳畔呢喃着。“这样就是人们常说的淫乱啊，不是吗？” “闭……闭嘴……啊……嗯……”男人性感沙哑的声音随着夹杂着欲望的吐息喷在他的肌肤上，仅仅是这样细微的动作就已经让斯蒂文产生更将列的欲望。拼命地用嘴唇吻上另一双唇，松开唇瓣，依然无法满足的欲望让他几乎哭泣一样的喘息着。“快一点……啊……更用力一点……啊……啊……” 抓住斯蒂文的腰身让自己的欲望更加狠猛的进出在他的体内，Seven不断的啃咬着斯蒂文的胸膛折磨着他胸前挺立的两点，而对方越加激烈的呻吟回荡在他的耳边，让Seven的欲望更加无法控制。 “啊……再……用力……啊……” “会弄坏的……斯蒂文……” 双腿紧紧夹住Seven的腰身，让自己身体和对方紧紧相连，湿润的眼睛看着头发被自己揉乱的男人，斯蒂文艰难的在呻吟中突出几乎不成调的言语。“弄坏……啊……也……无所谓……啊啊……Seven……” 湿润的眼睛诱惑的脸庞以及淫乱的姿态，这一刻的斯蒂文有这令他深深陶醉的淫乱性感。 抓住他的身体将欲望顶在斯蒂文身体的最深处，Seven无法控制的又一次将自己的欲望宣泄在他的体内。 “啊……不……我……啊……” 紧紧搂住Seven的肩膀，斯蒂文尖叫着，将欲望喷发在了Seven的身上。 用牙齿咬着束缚住双手的绳结，斯蒂文感觉到后穴中有什么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了出来。而当他意识到那个就是Seven射在他体内的精液时，他看看自己被体液打湿的腿间，露出苦笑。 “果然还是和男人做比较方便，没有会怀孕的苦恼。” 丝毫没有帮助斯蒂文解开绳子的打算一样，Seven躺在床上懒洋洋的看着斯蒂文的身体，骨架结实肌肉均匀，并不会让人感觉到纤瘦也不是胀满的肌肉感，从欣赏的角度而言确实是很美丽的身体。 “不过也是没有生产的行为。” “单纯的为了欲望活着不好吗？毕竟男人都是欲望至上的动物。”转过身对着Seven伸出手，斯蒂文歪了一下头。“能满足性欲也没有后顾之忧，其实这种事情才能男人梦寐以求的。不过现在，把绳子给我解开！” 抓住斯蒂文的手腕猛然将他按倒在床上，将身体挤进他的双腿之间，Seven的笑容依然带着点慵懒。 “欲望满足了，但是我的好奇心还没有满足。”俯下身看着斯蒂文，他的手指在对方的胸膛上缓慢移动着。“从头到尾的解释一下，我现在很有耐心听。” 无法反抗的姿态似乎让斯蒂文有些恼火，但转眼，他的脸上又浮现起狡黠的笑容。 “做个交易怎么样，Seven。你先满足我的好奇心，我自然会说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分开的双腿，他努力的耸耸肩。“被分开双腿是最脆弱的姿势，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跑掉。” 略微思索了一下，重新将斯蒂文的手绑回了床头，Seven微笑：“我一贯比较谨慎。而且我其实已经对你解释过了，我曾经是学心理学的。至于在莱斯特·瑞恩那里的表现，只是验证了临床的一个说法：‘当一个精神病患者开始发作的时候，其他病人会被气氛感染同时发作，尽管表现型和病理截然不同’。而且我看到莱斯特桌上有氯丙嗪的类似药，如果猜测的不错的话，不管症状是什么他都是精神分裂症的患者。所以，我的方法很管用。” 不过至少他还在心里保留了一句话：“我只是打个赌，万一不是的话我们照样都得去见鬼。” 咬牙切齿的冷笑，斯蒂文瞪着温柔微笑的Seven。“你现在的状况只用‘表里不一’就足够概括了。” “我习惯于保持低调和普通的人生。”想到自己的职业和性取向，Seven补充了一句。“差不多尽可能的普通，相对而言。” 狠狠瞪了一眼一点也不放松自己禁锢的男人，斯蒂文几乎在发誓，等到自己行动恢复自由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家伙揍的满地找牙。 手指用力捏住斯蒂文的乳头，Seven看着对方吃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扬了扬下巴。 “轮到你了，因为担心你会无法捋清思路，所以我决定采用一问一答的方式。”继续把玩着手中又一次挺立起来的小小乳头，Seven微笑。“我问你答。那么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设计我？” “因为经过调查发现，你的长相属于老家伙的喜好范围。” 简单的答案让Seven有点遗憾，尽管他也知道肯定不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业绩过于优秀而得到这种“晋升”，但是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他有些不快。 “原来你惦着把我卖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过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斯蒂文·霍尔金。” 盯着Seven的眼睛，斯蒂文发觉这个男人和自己一样，都有着一双看不透的眸子。他缓缓弯起嘴角，上挑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似笑非笑的说道：“有趣。看着一个讨厌自己的人不得不和自己绑在一起，很有趣。” 斯蒂文的答案Seven无法揣测他的真实度，那张总是在微笑的脸，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杀手曾经的过往都是保密的，而现在Seven对于这个男人的过去有些好奇。 “如果满意了就放开我，或者你还想再来一回合？” 无言的放开手，解开斯蒂文手腕上的绳子，看着那个男人揉着自己已经出现淤痕的手腕，然后斯蒂文转过身，在Seven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准他的下巴狠狠揍了一拳。 “我喜欢和讨厌我的人共事，因为可以不介意让你更讨厌我一点。”捡起地上的衣服，他继续说道：“而且就算我们走的再近，甚至于上床也没有人会怀疑，毕竟你讨厌我。” 揉着自己发疼的下巴，Seven起身，看看斯蒂文布满红痕的胸膛，扯出一个微笑。 “没有谁的吻痕不到一天就会下去，这是常识问题。”洗了澡就消失不见的东西，那除了化妆品或者什么药水之外，就应该没有别的选择了。 摸摸自己胸口以及脖子上的痕迹，斯蒂文的脸上再一次没有了表情。那并不是冰冷，而是一种带着些迷茫的漠然，出现在他的脸上，让这个即使在床上也依然要占上风的男人看起来有点陌生。 “就像我从来不和床伴过夜一样，在身上留下痕迹还是第一次。” 似乎并没有希望Seven说点什么，看看墙上的钟表，斯蒂文捡起地上的外套。 “已经夜里11点多了，今天的任务出乎意料的顺利。” “对于我已经是大麻烦了。” 不快的看着斯蒂文，Seven觉得某种程度而言，有打人冲动的应该是自己。如果斯蒂文的理由真的就是自己的脑袋符合那个变态收藏家的嗜好而牵扯到了自己，那么他差点被炸死这笔帐应该算在斯蒂文头上。 “至少佣金很可观，而且全身而退。Seven老伙计，有的时候能活着就应该值得庆幸的。” “如果你没有把我牵扯进来，我至今还过着并不用担心性命的日子。”Seven一直都认为，如果大笔的巨款的作用只是给自己办个体面的葬礼，那么那堆印着人头的东西只是废纸。 看着Seven，斯蒂文的眼神就像在餐厅里诉说着自己尽量不要做梦的时候一样，有着难以言语的深邃。 “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好处就是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不是吗？Seven。” Seven不确定斯蒂文说的是他自己还是Seven，他看着对方，而斯蒂文同样看着他，然后转身背对着他。 “漫长的一天，我走了。” 斯蒂文的声音依然带着些玩世不恭的轻佻，Seven走过去，搂住他的肩膀将嘴唇吻在那双他刚刚不断亲吻着的嘴唇上。 冰冷的枪口抵在Seven的额头上，斯蒂文的眼睛和手中的凶器一样冰冷的看着他，然后那双因为接吻而变得更加红润的嘴唇弯成一个和平时一样的傲慢笑容。 “12点已经过了，我和你的关系停留在上一个24小时。”拉开保险，斯蒂文的笑容显得更加愉悦了一些。“别再靠过来，同性恋混蛋。” 紧紧盯着斯蒂文的双眼，看着眼前修长的手指缓缓扣动扳机，Seven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轻微的响声随着扳机被扣动回荡在Seven的房间中，那个声音在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呼吸声的卧室中格外清晰。抬开手枪，看着没有表情的Seven，斯蒂文吹了一口并没有冒烟的枪口。 “如果你是因为太过紧张而表情僵硬我会更高兴一点，不过我觉得你可不是会配合我的人。” “我已经尽全力配合你了，斯蒂文。”Seven的脸上有一次恢复了笑容，那种笑容斯蒂文只有今天才看到，和他平时温柔无害的表情不同，别有深意的感觉会让大多数人不爽。“只不过你并不太满意我的配合而已。” 拽过斯蒂文握着枪的手用力的吻上他，再一次拉开彼此距离的时候，Seven微笑着擦拭自己的嘴唇。 目送着将外套搭在肩上头也不回走向门口的斯蒂文，Seven说道： “下次见，斯蒂文。” 打开门看了一眼Seven，斯蒂文嘴角浮现起一丝笑容。 “下次见，Seven。” ——《24小时情人》完—— [Seven&Steven之二]《离群的野兽》 文案 黑暗中斯蒂文带着一身伤痕闯入Seven家中，到底这一次他们之间又将有着怎样的交集，斯蒂文身上的谜团是否能够得到解答？而在成为杀手之前，他们又都各自有着怎样的生活？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斯蒂文，Seven ┃ 配角：伊萨贝尔，露茜 ┃ 其它：暧昧，杀手，火辣的H （上） 从药瓶中倒出来几片药，Seven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借由安眠药来得到一场没有梦境的睡眠，或者说对于他而言，一场好梦有的时候都要靠上帝或者撒旦的施舍。 看了看手里的白色小药片，然后又倒回了瓶子里，他曾经是学医的，所以他也清楚自己不能再依赖药物。 没有什么人天生就适合自己的职业，但是Seven清楚，自己是非常的不适合这个职业。枕着自己的手臂仰躺在床上，他记得最古老的安眠方式就是数一数有多少只小绵羊跳进自己梦里的栏杆中，然而当他开始数的时候，他又放弃了。 “我只是尽量让自己不做梦而已。” 这句话回荡在他脑子里，让他自己都有些意外。尽管发生过一次关系，他和斯蒂文的关系还依然停留在原来的那种程度，但是那句带着点寂寞和无奈的话语却在不经意的时候被记住了。 究竟要怎样才能够不做梦呢？ Seven翘起嘴角，他觉得认真思索这个问题的自己有点可笑。一旦难以入睡的时候就会思考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叹气声在黑暗的房间中显得更加明显，Seven觉得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在黑暗中即使是细微的声音会变得更加明显，而在听到类似于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以后，Seven确定那种声音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拿起藏在枕头下面的枪，站在门后，如果是小偷他并不担心自己那没有什么财产可言的客厅，而如果对方的目标是自己的脑袋，那么他要做好搬家和丢人的觉悟——被其他组织找到地址的杀手，在同行业中也算是很丢脸的事情。比起要解决的对象而言，他觉得面子问题似乎更加重要一点。 在Seven睡觉前已经确认上锁的房门被一点点打开，似乎对方同样小心翼翼，缓慢的动作和不太连贯的脚步能够推测出对方的性格可能十分谨慎。手更加用力握住手枪握把，另一只手拿过自己的枕头，在半夜解决战斗最好还是安静一点。 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更加清晰的传来，Seven在黑夜中已经可以看清东西的眼中出现了对方的身影。 “就是现在！” 迅速的将枕头放在枪口之前顶在对方的头上，在拉开保险的同时他听到一个声音—— “嘿，Seven！” 就要扣动扳机的手指停顿了一下，Seven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个声音和刚刚回荡在脑子里那个有些寂寞的声音很相似，只是带了点疲惫，和平时熟悉的玩世不恭。 “别说你忘了我。”和斯蒂文相似的声音继续说了下去，“昨天你把我关在电梯外面害得我差点迟到！” Seven挑挑眉，虽然已然用枪顶着对方的脑袋，但他觉得这个人估计确实是斯蒂文。毕竟那个时候只有他们俩，而且斯蒂文那个时候一幅想要掏枪轰了自己的表情也可以理解为他会记仇。 杀手的高层会议，不能迟到纪律严格的规矩谁都知道。虽然对斯蒂文有点抱歉，但是Seven依然觉得这么做让他有点欺负回来的快感。 “我不记得我在外面放过备用钥匙，更不记得给过你类似的东西。”用枪口敲了敲斯蒂文的脑袋，Seven继续说道：“所以对于私闯民宅的人，我比较倾向于暴力对待。” “你难道不知道万能钥匙可以打开所有的门吗？白痴！”似乎有些恼火，斯蒂文的声音带了点急切。“把灯打开！” 把枪从斯蒂文的脑袋上挪开，Seven相信斯蒂文绝对不是组织派来干掉自己的。首先他没有这么危险的级别更不知道什么机密，其次他也觉得自己没得罪过除了斯蒂文以外的人，最后，如果上层或是某个人要干掉他，伊萨贝尔没有理由不会提前给他放出风来。 但是当他把灯打开，看着斯蒂文，Seven低声惊呼了一下。 “哦，上帝！你是怎么弄得！” 看着斯蒂文几乎阴湿了大半衬衫的血迹，Seven难以置信他竟然在刚刚还有空闲闯入自己的家而不是立刻到医院就诊。“你会死于失血过多！” 一边责备一样地说着一边把斯蒂文扶到沙发上，看着斯蒂文抬开手，解开他的衬衣撩起T-shirt的下摆，Seven看着贯穿了斯蒂文右侧肩膀和侧腹的伤口。 似乎因为终于到达目的地而松懈下来，斯蒂文有点疲惫的闭上眼睛，用左手遮住眼睛，他弯起有些苍白的嘴唇。 “至少不是因为玩什么过激的性爱游戏而弄成这样的。”小心翼翼的做了个深呼吸，转头看看Seven起身翻找着什么，他继续说道：“我干掉了老保罗。” “什么？！” 意外的答案让Seven差点把手里的医用酒精掉在地上，惊讶的看着一脸平静甚至于虚弱的斯蒂文，他重复了一遍：“你杀了‘那个’老保罗？！！”他有些不相信真的是那个在曼哈顿几乎可以称得上教父级别的老保罗？ “嘿，别那么大惊小怪。”摆了摆那只还能自由活动的手，斯蒂文的表现很不以为然。“没有时间发呆了，手脚不要停下，快点给我包扎。顺便说，明天的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这个消息，你惊讶的表情可以留到那个时候再表现。” “这就不难解释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看看手头上的东西，Seven皱眉。“因为我平时几乎不会受伤，所以能找到的只有这些，将就吧。” “你不是学医的吗？” “我说过，我是学心理学的……”Seven再一次确认，斯蒂文似乎只能记住他想记住的事情。“受伤了就不要这么任性。” “你的口气像我妈妈。” “同性恋多少都有些女性特质。”微笑着搬了椅子坐在斯蒂文身边，轻轻按压了一下他的伤口，看着鲜血像喷泉一样从他已经有些凝固的血迹下冒出来，Seven继续说道：“不过我记得和你上床的时候扮演女人角色的是你。” 枪口顶在Seven额头上，斯蒂文额头上几乎可以看到明显的青筋。“你他妈的给我快点！还有要是再故意弄疼我就一枪毙了你！” “我觉得你或许可以选择直接去见上帝。”笑容依然温和，Seven端着医药箱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像神父。“天堂是个没有痛苦和疾病的地方，虽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到那边。” 几乎哀号着呻吟了一声，放下枪，斯蒂文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 递给斯蒂文一杯水，看着他喝了下去，Seven皱眉，瞥了一眼几乎不剩几片的安眠药瓶。 “我这儿没有麻醉剂，吃点安眠药或许会好点儿，这很疼。” 用毛巾堵在斯蒂文嘴上，Seven觉得是不是应该贴上点胶带绑住会更能防止他咬破舌头，但是考虑了一下之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即使斯蒂文半死也会跳起来给自己一枪的念头，他坐下来重新审视了一下被子弹穿过的伤口。 “看起来你得到了热情对待。” 拿起很久以前刚刚进医学院的时候用过的手术刀，Seven确信，斯蒂文既然来找自己，就证明他知道Seven对于自己的技术没什么自信。 “有一多半是你自找的。” 在心里说了一句，他用刀子划上斯蒂文的伤口。 “嘿，你还好吧？” 看着斯蒂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Seven很担心的看着他。毕竟这个人的脸色看起来就像死人一样，这让他拿不准对方会不会下一刻就挂掉，或者现在是不是回光返照。 扬起左手遮挡住对他而言有点刺眼的灯光，微微眯起眼，他转头看了一眼Seven。 “……你要知道……你那该死的安眠药在最疼的时候根本不起作用……”似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有点疲劳，缓了一下，他继续有气无力的抱怨道：“而在疼过劲的时候却让我睡得像死了一样……” “既然还有力气抱怨就说明没什么事。”耸耸肩，Seven的话很缺乏关心。虽然他没指望斯蒂文会对他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但是对方恢复意识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你抱怨，这种事情谁都多少有点不快，Seven有点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放点毒药弄死这个根本不懂得感恩的人。 话音未落，Seven就下意识的接住对方用软绵绵力气扔过来的东西。 “照顾好我的西部美人儿。” 虽然依旧虚弱，但斯蒂文的语气又恢复以前一样的轻佻。 看着手里那把残留着斯蒂文掌心温度的手枪，Seven有些意外这个男人会将自己的生财工具保养得不错，尽管看起来被频繁的使用，但是依然泛着被油泥擦拭过以后的金属无机质光泽。 “你确定要把枪交给我？” 斯蒂文抬起眼，苍白的脸色让他的笑容带着虚弱，但却又有着一种无法说清楚的脆弱和虚幻，但这更让他有些和平时不一样的魅力。 “我会杀了我吗？” 斯蒂文的眼神中带着令人无法躲开的真意，那种把性命交付到自己手上的沉重感让Seven没来由的焦躁了起来，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转移开了视线，就像是逃避一样，让他感觉有些狼狈。 “被自己的枪打死可能是一种杀手的浪漫。”斯蒂文的笑容更加深了一些，“被你杀死也一样。” “死了就没什么浪漫可言了。” 小心翼翼的把斯蒂文的手枪放进抽屉里，突然间他觉得那把金属硬块就像是一个杀手的功勋见证一样，或许这也是斯蒂文呵护她的原因，在这个世界中手枪比女人和朋友都忠诚的多。你对它好，它自然会回报你。 摸了摸自己下巴微微泛起的胡茬，Seven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 “我会给你盖上毯子然后把你抱在床上，你要做的就是别乱动。” 一边说着一边把斯蒂文裹了起来，把他抱起来的时候Seven发现这个人比想象中要轻一点。 “我希望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让你这么抱着。” 低声嘀咕的斯蒂文尽管气色不佳，但Seven依然觉得他别扭嘀咕的样子挺可爱。把斯蒂文放在床上，Seven弯腰把被子给他掖好。 凭经验而言，Seven确定斯蒂文今天一定会发烧，又伸手摸了摸缠在对方身上的绷带，他盘算着下次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要顺便去趟药店买一些更结实的绷带回来。 “嘿，你留了胡子。” “没有任务的时候懒得刮。” “胡子很适合你。Seven” 斯蒂文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抓住Seven的手臂，尽管有些无力，但是那种执拗让他有些不忍心挣脱。他看着Seven，似乎是因为虚弱的关系，他的眼神很安静无害，没有了平时的挑逗与危险，有点孩子气。而他呼唤着自己名字的声音，也温柔的就像那一夜一样。 “谢谢。”这么近的距离让Seven感觉有些暧昧，尤其对方是和自己上过床的男人，而且他正在散发着很微妙的病态魅力。 Seven的身体似乎不听使唤一样吻上斯蒂文的嘴唇，起先只是很轻柔的碰触，然后紧接着，就像有磁石吸引一样，他用力的吮吸着那两篇薄薄的嘴唇，感觉到对方的舌头缠绕上自己的舌头不断的互相侵犯着彼此的口腔，Seven眯起眼，将身体不太用力的压制在对方的身上，让彼此的亲吻更长时间的延续下去。 “嗯唔……” 虚弱的呻吟从斯蒂文的唇间流泻出来，那种夹杂着情欲的声音似乎催化了彼此的神智一样，Seven的嘴唇从对方的唇上移开，吻着他的下巴，而另一只手搂住斯蒂文的肩膀，而当他抚摸到肩膀上的绷带时，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支起上半身坐在床边。 “抱歉。” 抬了抬手，斯蒂文虚弱的笑了一下。接吻时候残留的唾液依然挂在嘴角，Seven伸出手，温柔的擦拭着他红润嘴唇上的津液。 “我的被子弄乱了。” 因为接吻而变得殷红的嘴唇显得更加诱人，Seven在心里叹了口气，依然俯下身，体贴的掖好被角。 抬起头用鼻尖蹭了蹭Seven的下巴，斯蒂文调皮的笑了一下。 “感觉有点痒。” “是你说过不想和我有什么瓜葛的，斯蒂文。”保持着近距离，Seven皱眉，他记得斯蒂文说过的话，那让他以为他们之间的交集可能只有那一次。 “我们的情人关系只有那24个小时，但是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不是么？” 没有看他，斯蒂文的声音很轻。或许是因为安眠药的效力还在，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但是Seven不清楚他说的“这里”指的究竟是他们身处的方寸之地，还是他们身后的黑色世界。 但无论是哪个，对于他们而言或许都是一样的。他们只是工具，不会再是别的什么。 轻轻啄吻了一下斯蒂文的嘴唇，Seven起身离开了床铺。他是个男人，他知道如果不把持一下自己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向着更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至少出于人道主义，他不能和这么虚弱的人上床。 “至少等你能被我折腾的时候再说。”他笑着眨了眨一只眼睛。“毕竟‘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 满意的看着斯蒂文陷入沉睡，听着那个人均匀的呼吸声，Seven的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 斯蒂文身边总是伴随着大量的疑点，上一次他接近自己的目的也被那种半真半假的借口糊弄了过去，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目光触及床上男人受伤的部位，Seven相信这一次他有足够的机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关上卧室的门，墙上的钟表显示他已经一夜没睡了。尽管他的倦意依然很淡，但是他必须要去休息一会儿——无论怎么说，照顾一个受伤的人都要花费体力和精力。 露出笑容，而且他知道，看护斯蒂文这样的病人，应该不会是一件无聊的事情。 （中） 握着斯蒂文得手，用毛巾擦拭了几下他汗湿的额头，Seven皱眉，看着那个睡的依然无法安稳的男人。 或许只是几个小时以前，Seven还曾经想起过他的话。然而同时他也知道，作为杀手的人想要一夜无梦是需要和中头奖一样的运气。 而几分钟之前，斯蒂文痛苦的呻吟让Seven忍不住想象他究竟在梦中看到了什么。作为高层杀手，毫无疑问斯蒂文所经历的比Seven想象的要多得多。 “乔安娜……” 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一个名字，斯蒂文的眉宇紧紧皱在一起，紧紧攥住Seven，那个在梦境中痛苦呻吟出的名字似乎包含了绝望与无奈，回荡在只有斯蒂文艰难呼吸的房间里，显得更加空虚。 “斯蒂文。” 想要叫醒被噩梦束缚的男人，Seven伸出手，摇晃着他的肩膀。然而下一刻，斯蒂文猛然睁开眼睛，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扼住Seven的喉咙。 Seven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带着刚刚苏醒的人的倦怠，而是像野兽一样，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眼神，甚至于他似乎幻觉自己看到斯蒂文的瞳孔变成危险的一条缝。 “……Seven？” 一边小声的嘀咕着“没事叫醒我干什么”一边抓了抓头，噩梦过后大汗淋漓的身体让睡衣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斯蒂文依然盖上被子，没有继续交谈什么。 “你做了噩梦。” 走进浴室拿了一条毛巾给对方擦拭额头，Seven看看拒绝透露信息的斯蒂文。“所以我只是想叫醒你。” “想让我说‘谢谢’？” 摸了摸脖子，刚刚被用力扼住的感觉依然残留在肌肤上，对于被勒住的人而言绝对算不上什么愉快的事。他以为自己会就那样被斯蒂文杀死，那一瞬间Seven几乎忘了挣扎，仿佛被盯上就逃不掉的猎物一样，从心底感觉到恐惧。 “只是想让你对我的脖子说对不起。”有一下没一下的给斯蒂文擦脸，Seven扬扬眉。他希望明天早晨起来照镜子的时候不会发现自己像恐怖片男主角一样，脖子上留下五个美好的印记，但是凭刚刚斯蒂文的手劲来看，这个想法只能是奢望了。 “那是因为你突然凑近我。” “你睡醒的习惯总是这么不好？我记得我们在一起睡过。” 耸耸一侧的肩膀，拿过Seven手里的毛巾，斯蒂文不以为然的说道：“上次根本没睡，我只是脱了衣服等着你睡醒。”看了看他的床头柜，斯蒂文继续说道：“你抽屉里的科幻小说不错，就是搞不懂那个女人为什么会爱上一个冷冰冰的人造人。” “现在看起来你愿意和我讨论一下那天的事情。”双臂抱在胸前，Seven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这次再用那个蒙混过关的回答可是行不通的。” “不管你信不信都是那个答案。”斯蒂文没有用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对着Seven，他只是轻轻的微笑，然后叙述一样的说道：“你讨厌我，所以和你共事别人不太会担心，毕竟你讨厌我，以前讨厌，现在讨厌，以后也一样。” “听起来你不打算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 “某种程度而言很方便。” “比如？” 停顿了一下，斯蒂文扬起一个招牌一样的狡黠笑容，微微眯起眼，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没有人能想到我受伤以后会跑到你这里。他们只会去怀疑和我亲近的人，而你在圈外，他们没有想到你的理由。” 圈外？Seven无言的咀嚼着斯蒂文的意思，没有回答他。自己对于斯蒂文只是个很好利用的存在？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想是不是正确，但是他听着斯蒂文好像确定一样的说着自己会一直讨厌他，这让Seven觉得是不是一种暗示。 但是斯蒂文没有继续说下去，擦拭着胸口，Seven看到绷带那里又渗出了血色。 “你需要洗个澡然后换绷带。”扶着斯蒂文站起来，那个无力靠在自己怀里的身体有着常人不及的热度，Seven小心意义的搂住他的腰，又说了一句：“洗完澡你得吃点东西，当然，还有退烧药。” “果然来找你是正确的。” 斯蒂文的声音很轻，紧紧握住那只拽着自己的手，他抬头看看Seven，又看看那只手，轻轻笑了一下。 “谢谢。你的手。” 攥了对方的手一下，Seven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依然不打算对我的脖子说点什么？” “啊，下次记得穿高领的衣服，因为你的主人不知深浅。” 无奈的看着那个即使虚弱也依然笑得混蛋的男人，Seven摇了摇头。 在斯蒂文肩膀上一圈一圈缠绕着绷带，Seven微微皱起眉。 “说实在的，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现在产生了想要在你睡着以后给你穿上拘束衣的治疗方案。”咂了一下嘴，他用剪刀利落的剪断绷带用胶布贴在上面。“你的伤口就像跑去和别人火拼以后的样子。” “如果不是某个人愚蠢的想叫醒我，我相信我的睡相是公认的老实。”似乎想做出个耸肩的动作，但奈于Seven压着自己的肩膀，斯蒂文只能做出个不屑的撇嘴。 “老实的睡相和糟糕的起床习惯吗？”哼笑了一声，帮斯蒂文穿上睡衣，Seven又检查了一下绷带。一般而言如果斯蒂文没有伤的这么严重，他比较主张开放式治疗，但是现在……他有预感斯蒂文保持这种半残废的时间不到半天就要跳起来回到组织里去。 轻轻动了一下肩膀，斯蒂文确认自己状态一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 “……我睡觉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对于斯蒂文的问题楞了一下，想起那个包含着绝望的名字Seven微微垂下眼睛，收拾起床上的医用工具，他看看没有表情的斯蒂文。脸色尽管苍白，斯蒂文的表情带着平静以及一种隐含在平静中的杀气。 他会因为自己听到了他的梦话而杀了自己吗？ 恶劣的因子作祟，Seven有一瞬间想说出实话来看看这个人会不会再没有手枪的情况下单手扼断自己的脖子。嘴角勾起一个恶质的微笑，他扬起一边的眉毛。 “你说了啊。”没有等斯蒂文继续发问他就说了下去：“你一直都在说：‘哦，用力点，宝贝……啊……好棒！’因为我实在听不下去，所以才把你叫醒了。你到底是去什么地方磨练了‘技巧’？那声音再听一会儿我就会把持不住……啊！” Seven的话被斯蒂文扔过来的枕头打断，好像被砖头袭击一样的露出抱头痛呼，然后他把捡起的枕头重新放回斯蒂文身子底下，看着那双有点愤怒的眼睛，他微笑了起来。 “你说过，你会尽量不让自己做梦。” “但这事儿没人能保证。” Seven本想继续和斯蒂文开玩笑，但是他看到了对方眼睛里似乎有些他无法明白的情绪。停顿了一下，他想到另一件会让他笃定斯蒂文可能会跳起来冲出去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回去报告任务？” “过几天再说。”无力的躺在床上，斯蒂文用左手遮住自己的脸。“我光是埋伏就超过了规定时间，现在更不用着急了。而且老保罗的人肯定会追杀我，我要出去送死吗？” 一直徘徊在中等杀手层的Seven不太能想象斯蒂文的工作危险程度，斯蒂文说刺杀莱斯特那次几乎可以算是他工作中最轻松的一件，这让Seven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总是让自己身处于现在这种境地。 猎物来头越大刺杀越困难，这是小孩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即使只是想象着斯蒂文总是一身鲜血的身处险境，Seven发觉自己有些心疼。 “其实他们针对的应该是你的雇主。” 叹了口气，斯蒂文难得用无奈的口气说道：“在他们没有办法对主人做点什么的时候，对凶器泄愤之类无能的事情也是做得出来的。” 有些赞同斯蒂文的话，拿起身边的电话，Seven递给斯蒂文。“给她打个电话吧。” “谁？” 不解的看着Seven，对方微微撅起嘴，皱着眉难以置信地开口：“你的淫荡巨乳妹吗？” “当然不是！”有些不满自己的友人被冠以那样的称呼，Seven有点想把电话听筒扔在那张即使受伤也英俊依旧的脸上的冲动。“我是说露茜。” 根本没有想要接过听筒的意思，斯蒂文保持着疑惑的表情看着Seven。“打电话干什么？” “她会担心你。”看着对方似乎已经变成匪夷所思的眼神，Seven决定破例给他上一堂怎么谈恋爱的课。“你们在交往，她当然会担心你。” “她是露茜。”令人熟悉的诱惑笑容中有些为难一样的迷惑，斯蒂文的嘴唇缓缓开合着。 “当然是露茜。你的女朋友。” “所以她不会那样。” Seven沉默了，他见过露茜一两次，尽管作为大佬的女儿露茜更像站在组长身边的女人而非大小姐，但那位冷美人面对着斯蒂文依然还是会露出女人特有的妩媚和害羞，因此Seven不认为露茜不会担心斯蒂文。 “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会被认为是求救，露茜要的是比她强的男人。” 听着斯蒂文的话，Seven想起来他曾经听别人说过斯蒂文成为露茜男友的经历。 在面对一群职业杀手企图绑架露茜的时候，是斯蒂文一个人带着她突出重围并且护送到安全的地方。斯蒂文怎样厉害并不是别人惊讶的地方，Seven记得一向不表达个人观点的伊萨贝尔难得用难以理解的语气说：露茜就站在斯蒂文身后看着他一个人拼命。Seven相信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斯蒂文身上的伤要比今天凄惨得多，因此他更加不能理解露茜到底为什么只是冷眼旁观。 不过也有很多人说露茜终究是个女人，英雄救美这种事情就算放在这位冷艳美人身上也依然奏效。当斯蒂文从医院回来的时候，露茜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句话也没有说的走上去搂过他的肩膀将嘴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深深一吻之后那个冰美人难得一见的微笑着开口： “你是我的了，斯蒂文。” 能成为露茜的恋人就证明是很强的男人吗？露茜的冷眼旁观只是为了证明这个男人有资格成为她的恋人吗？而如果斯蒂文垂死的时候，那个女人会不会出手？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斯蒂文去死？ 不过无论怎么说，斯蒂文都活下来了，没有其他可能性的事情在怎么思考也只是随便猜测而已。 看看没有什么表情的斯蒂文，Seven觉得关心别人的恋爱确实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他擅长分析别人的心理却不能理解这种怪异的恋爱模式，放弃思考这件事，他伸手摸了摸斯蒂文的额头。 “你想呆多久都行，斯蒂文。” 放下手臂看看Seven，无言的点点头，斯蒂文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 “后天我必须好起来。” “你决定不了这种事。” 沉默在那句话之后席卷了他们，斯蒂文闭上眼睛，在Seven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轻轻开口： “我睡觉真的没有说什么吗？” 在斯蒂文额头上轻轻一吻，Seven微笑着摸摸他的脸。“好好睡吧。” “你不想吻我的嘴唇吗？” 让彼此的嘴唇轻轻相碰，看着那个虚弱的男人，尽管脑子里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但是这一刻Seven选择了沉默。或许他应该等斯蒂文自己说出来而不是逼问，无论自己被耍的团团转时怎样不爽，他都觉得斯蒂文说不定有他自己的理由——虽说那个理由可能很让人觉得不可理喻，但如果那样做的人是斯蒂文，他觉得自己说不定会在小小惩罚一下之后原谅他。 在心里笑了一下，Seven觉得自己对这个人真是宽容到不可思议。 “我后天不可能好起来，对吗？” “除非你是终结者。” “但我没有时间……” 斯蒂文在这样一句话之后再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Seven起身，却看到那个人抓着自己的衣服，低头，他看到那双褐色的眼睛情绪复杂的盯着自己。 “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没有再次坐下，Seven俯视着对方，直觉让他猜测对方的请求或许和那个他梦中呼唤的名字有关。 “我的上衣口袋，左边，里面有张照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斯蒂文做个了深呼吸，继续说道：“帮我杀了他。” “你知道规矩的，斯蒂文。”Seven的语气很干燥，有些为难似的微微皱眉。“作为杀手我们不能随便杀人。” 他们只是武器，一但武器有了自己的意识，那么没有人会允许他们再留在世界上。 斯蒂文陷入了沉默，闭上眼睛，他的呼吸有点不规律。 “我们终究不能单纯的只是武器。” “而他们只希望我们是武器。” 微笑了一下，斯蒂文摇摇头。 “依然谢谢你，Seven。”然后他松手放开了那个人的衣角，但那只手却被Seven抓住。 “后天太过遥远了，斯蒂文，我们连明天都看不到。” “你不适合当杀手。” “没有谁天生就适合什么行业。” 笑容在斯蒂文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Seven依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和脸颊。 “记得叫醒我，我怕会睡不醒。” “不会的，我会叫醒你的。”捏了他的手一下，Seven微笑，他自己都想不到那个笑容会是怎样的温柔。 然后他的视线转向日历，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下） 解开腰上的围裙挂在料理台旁边的挂钩上，环视了一下刚刚收拾停当的厨房，Seven很满意自己有条理的生活。并没有因为照顾一个受伤的人而把生活步调打乱，这也应该算的上他颇为得意的一点。 走进卧室，这次没有冒失的作出要叫醒这个人的打算，看看墙上的时钟，他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搬了一把椅子，翻出抽屉里那本被斯蒂文评论为“还不错”的小说，心不在焉的翻看了几页。 然后他注意到斯蒂文的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和他英俊外表相称的长长睫毛因为灯光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投下了一个浅浅的阴影，Seven很喜欢他的眼睛，带着明显东方人风格的美，却又让他看起来没有女性化的阴柔。 “你醒了？” 确定自己和对方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Seven微笑着出声。 揉了揉额头，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对方又看看墙上的钟表，斯蒂文的表情无法形容成愉快。 “自从我拿枪那天开始我就从来不在擦枪的时候睡着。”冷冷看着Seven，手伸到枕头下拿起自己的枪，指着对方他开口：“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只是太累了。”笑着耸耸肩，就好像斯蒂文没用枪指着他一样，Seven摊开手。“其实我觉得你最近应该放个假，去拉斯维加斯转转……” “回答我。” 斯蒂文的声音透着冰冷，仿佛电视上的杀手一样，几乎等同于死神的宣告一样，在言语结束后一切也都跟着他的冰冷结束一样找不到丝毫“生”的意味。 “如果你没有睡着，我猜你擦好枪之后就会冲出去。”Seven的笑容也从脸上消失了，看着那双有这和那天一样危险的眼睛，他继续说道：“去杀了那个人。” “我必须这样做。” “只有杀手才‘必须’杀人。” “我们是杀手。”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和你，都是。”微微弯起嘴角，斯蒂文的眼睛里有点怜悯的神色，他是在看着Seven，但是他的声音轻的就像说给他自己。 “但我们是作为人类存在的。”手放在斯蒂文的枪上，Seven沉了一下，错开那双直视着自己的眼睛，皱起眉毛。“无论他们怎么希望。你说过的，我们终究不可能只是武器。” 和寂静一同席卷而来的寂寞包围了他们，斯蒂文放下枪，目光落在那只握住自己枪的手，闭上眼睛再睁开，轻轻咬了咬嘴唇。 Seven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斯蒂文就像一个沉默的定时炸弹，而这样的沉默中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何时会爆发来。 “我还是必须去，”抬起眼睛看着Seven，斯蒂文的眉紧紧皱在一起，然后他闭上眼睛，又将视线放回到自己的手上。“作为人类，我必须去。” “我给你看样东西。” 一把拽起斯蒂文，Seven的笑容又恢复成平时的温和。“穿上外套。”他的声音很轻，就像在哄孩子一样，音调中带着一种不自觉的宠溺。 “什么东西？” 跟在Seven后面走进电梯，斯蒂文本能的问。 盯着电梯上显示的数字越来越接近地下停车场，回头看着对方的脸庞，他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一样的微微眯起眼。 “虽然有点早，但基本上你可以当成圣诞节礼物。” 带着斯蒂文走向自己的汽车，Seven的动作停了一下，他依然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这样做。 然后他打开后备箱。 斯蒂文的眼睛死死盯着后备箱，确切说是盯着后备箱中的男人。 那个男人有着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没人猜得到他有多大年纪，贫民区的穿着让他的衰老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而深陷的眼窝以及深色的眼袋更加剧了他的沧桑。 Seven不知道斯蒂文为什么要找这样一个苍老的酒鬼，其实用不了多久，这个人就会让过量的酒精和贫穷杀了他。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在我没有告诉过你能在哪儿找到他之前。”斯蒂文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了在房间中的不稳情绪，好像只是在执行一个私人任务。“你知道的，贫民区的人大多数没有户口。” “或许你应该感谢一下伊萨贝尔。”尽管斯蒂文的态度平静的有些过分，但是Seven依然能够感觉到隐藏在那种平静之下的杀气。如果他怀疑自己，那么下一刻他会先解决的人或许是自己。“毕竟圣诞老人总要有一头驯鹿。” 枪口平稳的指向Seven的额头，斯蒂文的眼睛盯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孔带着冷峻的杀气。 Seven也盯着那双眼睛，他记得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当野兽看着自己的时候，是不能和他错开视线的。错开视线的那一刻就是被对方的厉爪撕碎的时候，而此刻就像一只警惕野兽一样的斯蒂文，Seven只能看着他的眼睛。 “希望你的驯鹿并没有知道太多，圣诞老人。”放下枪，斯蒂文移开视线，语气中多少有点不快。“我是个杀手，而且我不介意额外杀人。” 斯蒂文的语气就像平常一样带着点调侃，但是Seven能够听出来，他的声音中到底有多少不稳定因素。Seven无法确定到底是出于对自己的不信任，还是因为后备箱里的那个人。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斯蒂文。”看了看后备箱里的男人，他说道：“因为我没有杀他的理由。” “唯一的理由就是我们都可以省点事，你或者是我。”歪了一下头，斯蒂文继续说道：“把他嘴上的胶布撕下去。” 对方语气的冷漠让他觉得事情应该有一个并不那么简单的理由，尤其牵扯到的是斯蒂文。而他依然没有问原因，只是默默地按照斯蒂文的吩咐去做。 “你……你们要干什么……” 恐惧让老人的声音颤抖起来，浓重的酒气随着他的声音也一同弥漫在地下光线昏暗的空间中。 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被恐惧扭曲的更加老迈丑陋的脸孔，斯蒂文缓缓开口：“你还记得威廉吗？”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在空旷的地方依然可以听清，带着一点僵硬和颤抖，就像他的身体一样。瞪着那双已经浑浊的黑色眼睛，Seven觉得此时的他有点陌生，他那双黑眼睛里带着一点精光，仿佛被憎恨燃烧出的火焰覆盖着。然后，那双薄薄的嘴唇又一次张开，轻轻说道：“那个威廉。” 老人的眼睛像是看到鬼似的猛然睁开，瞪着斯蒂文，然后下一刻就像触电痉挛似的挣扎起来。 “他来了！！他来了！！！” 老人几乎用尽所有力气的哀嚎随着短促的响声戛然而止。Seven看向斯蒂文，银色的手枪握在他手里，就像他每一次执行任务一样，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子弹没入老人的胸膛，他们都可以确定老人并没有死，老人在挣扎着，布满皱纹的手执着的想要挣脱绳子，那双瞳孔渐渐涣散的眼睛依然紧紧盯着斯蒂文，干裂的嘴唇开阖着想要说点什么声音却太过微弱。 “是的，他来了。” 斯蒂文的声音依旧冰冷，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僵硬却残忍的微笑欣赏着老人的垂死挣扎。“他说过，他来了你就要死。” 扳机不断被斯蒂文扣动着，一声一声枪响回荡在空旷的地下空间，已经停止呼吸的老人身上不断落下弹孔，渐渐变得冰冷僵硬的尸体被子弹冲击的震动着，就好像某种徒有人形的怪物一样，有着无法说明的异样。 斯蒂文的手指依然在不停的扣动着扳机，即使所有的子弹都已经用光也没有停下的迹象。就像强迫症患者一样，一边颤抖一边不断用枪指着尸体扣动扳机发出空洞的响声。 “够了！斯蒂文！够了！没有子弹了！他已经死了！！” 看着已经陷入狂乱的男人，Seven伸手抓着他的手臂喊道。 “别看我！” 已经没有子弹的手枪顶着Seven的额头，另一只手遮挡住自己的脸庞，斯蒂文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就要哭出来的倔强。 他的手在颤抖着，连枪口也一同颤抖的磕打在Seven的头上。 “笨蛋。” Seven拽住他的胳膊，将对方紧紧扣在怀里。 “这样我才看不到你。” 斯蒂文的脸孔埋在Seven的胸膛中，他的身体颤抖的就像秋风中的树叶，手紧紧抓着Seven，细小的声音从他的嘴里流泻出来，带着最悲恸的绝望。 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抚摸着斯蒂文的肩膀，Seven低头吻了他的头发。 他不知道应该对这个男人说些什么，或者这个男人不需要他说什么，而Seven知道，自己能给他的就只有这样的一个拥抱。 把白兰地递给斯蒂文，Seven自己也倒了一杯，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男人。 “虽然你的伤不应该碰酒精，但无论怎么样，喝点吧。”说着，Seven坐在斯蒂文身边，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比受伤之后更加像白纸一样的脸色。 把白兰地一饮而尽，似乎想要做出什么表情，但是斯蒂文失败了。扬了扬眉毛，他牵牵嘴角，露出个所谓的笑容。 “可以把那个瓶子给我吗？” “不。”给自己又倒了一杯，Seven看看尽力装的平静的斯蒂文，他知道这个人只是在逞强。如果不是刚刚自己把他的枪从手上拿下来，他可能到现在还僵硬的握着那把枪，颤抖的呆在原地等着警察来找他的麻烦。 Seven曾经说过照顾斯蒂文这样的伤者绝对不会无聊而且生活步调并没有被打乱，而言他现在想做的，就是给自己一个耳光，然后反悔这句话。 或许他可以保留一半，至少他现在需要解决一具躺在自己后备箱里的尸体，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归类在“无聊”里面——当然，警察发现尸体的时候也会这么想。 “有的时候用酒精就可以不做梦。”拿过Seven手里的酒瓶，直接倒了一口在嘴里，斯蒂文缓缓露出一个接近于平时的笑容。 “你选择了一个差劲的话题，如果你的目的是改变气氛和话题的话。”学着斯蒂文的样子拿过酒瓶，Seven也跟着喝了一口。“作为你杀人的从犯，我有理由知道一些事情。”他耸耸肩，似乎不快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他继续用不太愉快的口气说了下去：“就算是警察找上门来，我们至少也应该串串口供。” 转头看着表情有些嘲讽的Seven，斯蒂文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为雇主卖命，我们就是普通的杀人犯。” Seven沉默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后悔自己所做的，但是他只是感觉有些胸闷，似乎斯蒂文的一些情绪影响到了他，让他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发泄出来比较好。 “他是我爸爸。” 斯蒂文的声音很平静，让Seven在听到的那一刻几乎无法弄明白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 “因为我答应过她。” 斯蒂文依然在说着，他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有些神经质的抖动着。 “一定会杀了他。” 握住斯蒂文颤抖的手，Seven没有看着他，但是却用另一只手轻轻按了按他受伤的肩膀。 “为了乔安娜？” “我果然还是说了梦话。” 自嘲的笑了一下，这一次斯蒂文的表情并不再那么僵硬，有一些顽皮以及一些无奈。或许他清楚自己梦里呼唤的名字是怎样的绝望，但是他更清楚，那个名字只属于他的梦。 “对不起。” “你是在为编了那样恶心的梦话而道歉吗？” 轻轻笑了起来，斯蒂文用肩膀撞了Seven一下，他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她是我姐姐，我最重要的女人。” Seven注意到身边的人在提到那个女人的那一刻嘴角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没有人见过的温柔，他的心似乎被那种笑容揪了一下，他有多久没有看过这样的笑容，而这个男人因为提到了这个名字而微笑，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嫉妒那个名字的主人。 斯蒂文因为她而绝望，因为她而微笑，也因为她而杀人。 Seven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件事，或许是因为他一直都认为斯蒂文不应该这样，但是斯蒂文究竟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发现他也不知道。 当自己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那个人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担当自己走进了那个人的世界，会发现无论怎样的了解都远远不够。 但斯蒂文的一切对于他，都是个谜。 “为什么你要为了她杀了自己的父亲？” Seven的问题轻易的从他嘴里说出，但是下一刻他的脖子被斯蒂文用力的扼住，然后一瞬间被按压在床上无法动弹。 “我只是问了一个问题。”Seven皱眉，他不喜欢暴力，但是对于有伤在身的斯蒂文他也无法挣扎。“毕竟我是你的从犯，我有权利知道最基本的事情。” “我以为我们的职业道德是不问问题。”跨坐在Seven身上，斯蒂文的手更加用力的扼住对方的脖子。 抓住斯蒂文的手腕，Seven的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暴力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尤其是现在。”然后他的另一只手抚摸上对方的腿，慢慢向上移动着。“顺便说，你的姿势让我感觉不错。” 或许这是斯蒂文不愿意说出来的问题，Seven想起了自己曾经决定不会逼问他，但是他发现这个想法对于有好奇心天性的人们而言持续下去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他想知道原因，但他更不想伤害斯蒂文。 “我只是想要个理由，只是……” 斯蒂文的嘴唇贴上Seven的唇，尽管他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手卡在Seven的脖子上，但那一吻依然曼妙并一如既往的挑逗。 “这次蒙混过关的方法变成了吻吗？” “光是吻能打动你吗？刻薄先生。”卡在Seven脖子上的手松开，斯蒂文看着他，Seven的目光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咄咄逼人，那种温柔令人很留恋，也让斯蒂文确信这个男人似乎不会再逼问他噩梦中的部分。“不过我有权要求你温柔一点，毕竟我还在受伤期间。” 同样松开拽着斯蒂文手腕的手，抚摸着他的头发，Seven没有说话，只是将斯蒂文按压下来，继续着刚刚的吻。舌尖探入对方口中，两条舌头不断的缠绕分开，斯蒂文的嘴唇吮吸着Seven的唇，而对方的手指穿梭在他黑亮的头发中，有意无意的拉扯着，那种微微带了些疼痛的刺激让他感觉到更加兴奋。 “你能行吗？”指尖顺着斯蒂文的肩膀滑动，Seven微微眯起眼。 脱掉自己的上衣，包裹着绷带的上半身让那个没有丝毫赘肉的结实的身体带有一种夹杂于脆弱和优美之间不平稳的性感。 “或许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包扎技术和人类的恢复能力。”扬起眉，挑衅一样的笑容浮现在斯蒂文脸上，解开皮带只剩下内裤包裹着紧绷性感的臀部，趴伏在Seven的胸膛上，那种一贯的笑容因为挑逗更多了几分诱惑。 继续吻上那双嘴唇，抚摸着斯蒂文紧绷的肌肤，Seven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欲。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因为这件事失控，但是对方是斯蒂文，他知道，因为是这个人，所以他有失控的理由。 小心翼翼得翻转过身体将斯蒂文压在身下继续着他们的吻，柔软的嘴唇灵活的舌头，只是在接吻的时候就已经兴奋起来的感觉他从来不曾体验过。尽管他们曾经做过一次，但是Seven发现，比起上一次的半强迫状态，彼此全情投入的情事让他更加冲动。 “嘿，小心我的肩膀！” 看着已经接近全裸的Seven，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至少你不希望我这次流的血比上一次多。” 覆压上斯蒂文的身体，嘴唇从对方的唇移动向他的耳垂，舌尖挑逗着那圆润的耳垂然后缓缓舔着他的颈子，斯蒂文渐渐不稳的喘息以及身体微微的颤抖让他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我尽量保证。” 吮吸着斯蒂文的锁骨，让他象牙色的肌肤留下深红色的吻痕，Seven的舌尖划过他的胸膛，然后低头，吮吸上他一侧的乳头。 “啊……” “你的乳头依然这么敏感。”松开已经挺立起来的乳头，用手玩弄着另一侧的小颗粒，稍稍用力的揉捏似乎牵动了伤口，斯蒂文夹杂在快感和疼痛之中，皱眉看着对方。 指尖不断折磨着已经被唾液打湿的枚红色突起，用力的吸吮着另一个，听着斯蒂文的呻吟，Seven抬起头。 “一边呻吟一边露出那种表情吗？斯蒂文，你这样会让我想把你弄哭。” 手臂缠绕上Seven的身体，他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轻易的满足自己。挑衅的笑容浮现在他已经染上情欲的脸上，仰起头，他挑起一边的眉毛。“如果你能行，那就试试看吧。” 舌尖顺着斯蒂文的胸膛缓缓向下，缠绕着绷带的腹部被他轻轻的抚摸着。Seven那种就如同挑逗一样的抚摸方式让斯蒂文感觉几乎全部的血液都集中在了下半身，手指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床单，他咬住嘴唇，却无法阻止声音从他的口中泄露出来。 “即使是这样就已经让你兴奋起来了吗？”隔着内裤揉搓着斯蒂文已经膨胀起来的欲望，舌头顺着那个部分缓缓的舔着，身下男人更加粗重的喘息与颤抖就像鼓励一样，让他进一步的抚摸着对方分身的顶端。 “你……还有空闲废话……吗……啊……” 双腿被Seven分开，那种脆弱的姿态完全暴露在对方面前让斯蒂文有些羞耻的闭上眼睛。 内裤早已经包裹不住完全兴奋起来的分身，缓缓脱下斯蒂文的内裤，性感的臀部已经硬挺的分身一点点暴露在Seven眼前，看着已经完全赤裸在自己眼前的身体，他为了要忍耐住欲望而吞咽了一口口水。 张口含住已经被自己挑逗的完全膨胀起来的分身顶端，用舌尖不停的戳刺着那个小孔，Seven的手包裹住已经散发着难以想象热度的部分，不停的上下摩擦着。 “啊……不要这样……嗯……嗯唔……”双腿试图夹紧Seven的头，手指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性器被直接舔弄的快感冲撞着他的大脑。那种快感几乎变成了一种折磨，但是他知道，他还想要体会更强烈更直接的感觉。 “但是我确定你喜欢这样。” 将斯蒂文的欲望整个含入口中再缓缓吐出，Seven欣赏着那张已经布满欲潮的脸，让舌头包裹住那已经微微隆起血管的分身，不断的吸吮着。 “不……不要含着说话……啊……” 舌头顺着斯蒂文的分身向下，将那两个囊带也一一用唇舌吮吸爱抚了一遍。 “啊……啊啊……嗯啊……不……啊……” 斯蒂文无法控制的呻吟起来，身体也跟着剧烈的颤抖着，白灼的液体从抖动的分身中喷射出来，溅在Seven的脸上。 “有这么棒吗？斯蒂文。”闭上眼睛擦拭着自己脸上的精液，看着那张达到高潮布满欲潮的脸孔。他将手指伸进斯蒂文微微张开的口中翻搅着他的口腔。 “嗯唔……” 微弱的呻吟声传了出来，抽回已经只剩下斯蒂文唾液的手指，然后缓缓的将那两根手指伸进他紧闭的密孔中。 “啊……”身体被异物侵入的不适感依然让他叫了出来，但是那种身体内部被开发被侵犯的记忆残留在他的身体里，让他不由自主的对Seven的动作产生了回应。 将手指退出斯蒂文的体内，舌尖不停的戳刺着已经微微柔软下来的小孔，托起他的腰身，让舌头更加深入的侵犯着对方的甬道，那种炽热与紧绷让Seven已经无法等待的想要进入其中享受那种机制的快感。 “啊……Seven……” 带着甜腻的声音几乎不像是从斯蒂文口中发出，抬起头，依然用手指玩弄着完全柔软下来的小洞，再一次的揉搓着斯蒂文的分身，他看着那双被欲望打湿的眼睛。 “我要你……” 因为欲望而变得绯红的狭长眼角带着男人特有的妩媚，湿润的嘴唇开合着吐出的邀请足以粉碎任何一个男人的理智。 “你说过，不许我弄伤你的肩膀。” 托起斯蒂文的腰身，让两个人的位置再次调换，Seven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斯蒂文，又一次露出了即使温和看在斯蒂文眼里也依然狡黠的笑容。 “你想……当接受的那一方吗？” 欲望让斯蒂文的话有气无力，手撑在Seven的胸口上，他的笑容依然带着挑衅。“还是说……你在趁人之危的……让我这么丢人？” 扶住自己不需要爱抚也早已经变得硕大的分身，托起斯蒂文的臀部让他缓缓坐在自己的欲望上，灼热被缓缓吞入的时候，Seven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好紧……嗯……真的……很舒服……”看着自己的欲望已经完全没入斯蒂文的体内，Seven叹息着看向那个仰起头无法控制住自己呻吟的男人。“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丢人可言……斯蒂文……” 看着那张布满汗水的脸，那个人的微笑带着欲望，但是却依然有着令他安心的表情。 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缓缓晃动着自己的腰身，那种自己的一切都被Seven看在眼中的羞耻感以及自己体内最深处被侵犯的快感双重折磨着斯蒂文，让他濒临疯狂。 “啊……啊……” 喉咙仿佛不再属于他一样，张开口，他发现自己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呻吟。Seven的欲望依然随着自己的动作不断的冲撞在他的体内，而他前端又一次挺立起来的欲望同样渴望着被爱抚。 “斯蒂文……”叹息着呼唤对方的名字，那种缓慢的动作更像再折磨着自己一样，完全不能满足Seven。他想要更加猛烈的进出斯蒂文的体内，想要让他疯狂，哭泣着央求自己喷发在他的体内。 抓住斯蒂文的腰身上下摇晃着，自己的欲望在紧绷灼热的甬道中进出，那种分身被紧紧包裹着的感觉让他无法忍耐。 “啊……慢一点……啊……Seven……” 抓住斯蒂文的手臂托着他的腰身缓缓做起来，近距离的仰视着那张英俊的脸庞，Seven布满汗水的脸上露出微笑。 “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嘴唇凑在他的耳畔，炽热的呼吸拍打在他的脖子上，仅仅是这样一点刺激就已经让斯蒂文得肌肤泛起快感的战栗。“说吧……想让我怎么做？” 体内的分身被用力的顶入，低沉的声音炽热的呼吸，以及Seven那充满欲望性感的面庞，斯蒂文紧紧搂住他的肩膀。 “抚摸我……快一点……” 嘴唇咬住他的乳头，双手揉捏着他富有弹性的臀部，Seven吮吸着那几乎被折磨到肿起来的可怜突起，感觉着斯蒂文在他怀里不由自主的扭动着腰身，他低沉的笑了起来。 “舒服吗？” “混蛋……你知道的……嗯……” 手指在Seven的脊背上留下痕迹，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斯蒂文被无法满足的欲望折磨着，艰难的说道。 “哦……别这样……我要把你再绑起来……” 脊背传来的痛楚似乎更加刺激了Seven的欲望，抓住斯蒂文的腰身，剧烈的晃动着彼此相连的部分，那种极致的快感让他像野兽一样的低吼了起来。 “啊……这样啊……用力……嗯……” 顾不上肩膀的伤口是否会裂开，斯蒂文用力的抱住Seven的肩膀，感觉到分身也被对方爱抚着，他自己也跟着扭动着身体想要更多的得到快感。那种感觉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忘记了噩梦或者其他所有的事情，沉浸在欲望中他只能跟随着带给自己快感的男人任性的让身体追逐愉悦。 “Seven……嗯……不……啊啊……” 仰起头呻吟着，他感觉到Seven的分身在抽动着。“射进来……啊……射在里面……不……我要……啊啊……” Seven的灼热随着他的低吼喷发在了他的体内，他的体液就像烫伤了斯蒂文一样，双腿紧紧夹住Seven的身体，就像交缠在一起的野兽一样，斯蒂文也尖叫着又一次喷发了自己的欲望。 斯蒂文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在第二次达到高潮的瞬间就直接陷入了深眠。轻轻坐起身，腿间并没有那种粘稠感和不快感，他看了看肩膀上的绷带又看看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绷带以及有着清爽肥皂味的床单，显然Seven在他们的情事之后清理过了。 或许是因为过度疲劳，斯蒂文并没有做梦。又看了一眼那个微微发出鼾声的男人，他觉得或许是因为在这个人身边才驱赶走了噩梦也说不定。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沉溺于这种关系之中。 但是，他不能否认自己深陷情欲中的那个时候忘记了一切。所有的一切，包括乔安娜…… 抱着腿让额头贴在膝盖上，脸孔埋在被单里，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习惯了孤独的人一旦接受了温暖就再也忘不掉，这种事情身陷于黑暗中的人都在清楚不过，但是谁都会向着温暖伸出双手。冬天有些寒冷的空气让他赤裸的肌肤泛起了战栗，缩回被子中，斯蒂文又被Seven抱在了怀中。 “你身上好冷……” 就想说梦话一样嘟囔着，斯蒂文看着那张微微泛起胡茬的脸，他曾经也盯着过这个人的睡脸很久，但是那个时候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安宁。 “我要走了，Seven。” 斯蒂文的声音很轻，但对于寂静的房间却依然清楚。 “……去哪儿？” 依然含糊不清的开口，睁开眼睛，Seven揉了揉自己已经睡乱的头发。 又一次坐起来爬下床，拍了拍Seven后背，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让斯蒂文感觉到真的很冷。 “我该回去了。” 起身看着斯蒂文穿好衣服，Seven选择了沉默。 “下次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Seven的声音让已经打开房门的斯蒂文停下了动作，回头，看着那个依然在温和微笑的男人，他走过去，亲了亲对方的嘴唇。 “明天在公司就可以见面。” “那么说我也可以在那儿吻你？” 露出无奈的笑容，斯蒂文摇摇头，用鼻子蹭了蹭Seven的胡茬，他的嘴唇却又被吻上了。 “到了‘下次’的时候我们再见。” “这是个好的提议。” 目送着斯蒂文走出自己的房间，然后静静的听到他离开客厅，Seven枕着手臂躺在了床上，又一次陷入寂静和黑暗的房间，因为少了一个人，让他觉得有些寒冷。 “下次见，斯蒂文。” 呢喃着这句话，Seven在黑暗中露出笑容。然后他闭上眼睛，他相信今天他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离群的野兽》完—— [Seven&Steven之三]《杀戮与救赎》 文案 一场杀戮之后Seven带回了本应该被和父母一同杀死的孩子，然而等待他和斯蒂文的是一场杀戮还是一场救赎？ 内容标签：黑帮情仇 报仇雪恨 搜索关键字：主角：斯蒂文，Seven ┃ 配角：露茜，本杰明，贾斯汀 ┃ 其它：火辣的H 一 用力关上门，斯蒂文打开灯，然后反手神经质样的把房门反锁上。 “放松点，斯蒂文。” Seven说着把怀里抱着的孩子放在沙发上，回头看看没有表情盯着他们的人，他发现那个人的目光依然只是落在那个昏睡过去的孩子身上。 “你要喝点咖啡吗？”站起身拍拍斯蒂文的肩膀，Seven加重了语气。“你答应过我，什么都不做的。” “只是暂时。”移开视线低头点上一支香烟，斯蒂文走到客厅坐在饭桌前，狠狠抽了几口烟，然后接过Seven递过来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皱着眉继续沉默的吸烟。 倒了杯咖啡倚着料理台摸摸的喝着，看着斯蒂文手上的黑色手套，Seven觉得这个时候他们竟然安静的坐在这里咖啡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外面的圣诞欢乐歌隐约传进房间中，Seven转头瞄了一眼，他的桌上也放着一叠圣诞节的宣传单。但是他冰冷的房间却仿佛隔离了一切欢乐的气氛，和平常一样平淡甚至于缺乏温度。 没有人一起过的圣诞节，更没有可以在槲寄生下亲吻的恋人。这样想着，Seven又看了看斯蒂文抽烟的侧脸。 “杀手没有节假日，服务行业就是这么辛苦。” 几个小时以前，斯蒂文有些自嘲的这么说过。他们确实没有所谓的节日，尤其他们的工作是专门让别人幸福的日子变得不幸一样。 “你最好让那个孩子现在就什么都想不起来。”把烟蒂按压在烟灰缸里，斯蒂文语气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缺乏感情。“不然如果是我的话，不会杀了你也会给你留个纪念品。” 不太确定的看着沙发上睡熟的那个孩子，Seven抓了抓头，未置可否。 显然斯蒂文说得应该是对的，估计没有人会谅解为了钱就在圣诞节杀了自己父母的人。而Seven也确定，自己说不定是疯了才会把本来应该和他父母一同被杀死的孩子带回自己家里。 只是因为那个母亲明知道会中枪依然企图要保护自己孩子的行为打动了他吗？他只是记得在斯蒂文一脚踢开那个母亲的尸体时，被压在下面的孩子有一双惊恐却懵懂的眼睛。 叹了口气，走过去试图在不弄醒那个孩子的情况下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印着卡通图案的白色毛衣上那一大片血迹让人触目惊心。子弹穿过了他母亲的胸膛，而那个母亲为了保护他而扑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上。 或许他应该留着这件毛衣给这个孩子，毕竟这个是他母亲爱他的最后证据。但是几乎是立刻Seven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单单是斯蒂文不会允许，这个想法本身就足够荒谬。 他们都知道，这个孩子能活下来的唯一条件就是忘了所有的事情，就像那些父母死于车祸或者是其他别的事情的孩子们一样，并不背负这么多沉重过去的生活着。 否则，Seven相信斯蒂文会杀了这个孩子，就像他在杀了孩子母亲之后所做的那样。 用枪指着那个似乎不能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充满着接受礼物喜悦气氛的家庭会在下一刻变成一片惨状，那个孩子只是盯着眼前被护目镜遮挡了大半个脸孔的陌生人，以及他指向自己额头的银色枪口。孩子并没有哭闹，看看自己手上和身上的血，又看看已经倒下去的母亲，想哭却忍耐着的表情让Seven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 “斯蒂文，放了他！” “客户的要求是不留活口。”斯蒂文的声音混合在圣诞歌中，带着不和谐的冷漠，手枪上膛的声音明显到刺耳，Seven几乎可以听到死神倒计时的诡异声响。 斟酌了力道的打晕了孩子，把那个孩子护在自己怀里，Seven紧紧盯着斯蒂文护目镜下的眼睛。 “他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会知道自己在圣诞节失去了父母，并且一辈子都活在这种痛苦和憎恨中。”调整了枪口指向的方向，斯蒂文的语气冰冷的就像杀戮机器一样。“他会一生都活在噩梦中的，这不是诅咒，而是事实。” Seven知道斯蒂文说的是对的，既是一辈子都找不到凶手，但是这种痛苦就会想烙印一样深深扎根在心里，这个孩子的一生可能都会沉浸在噩梦中，但即使是这样，即使这个孩子会杀了他，Seven依然希望这个孩子可以活下去。 他不应该死，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父母知道了老板太多的内幕并企图威胁老板而跟着一起被杀。他还太年幼，年幼到不应该成为父母错误的牺牲品。 “杀了他反而更好，至少他在死之前还有幸福的回忆。”斯蒂文歪了歪头，压低了声音喝道：“滚开，Seven。” 尽管斯蒂文说的无论对谁都是对的，但是Seven却依然死死抱着那个孩子，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尽可能的把他压进自己的怀里。或许他的父母有被杀的理由，但是这个孩子没有，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无辜的死去。 “我可以改变他的记忆！！斯蒂文，让我试试！我让这个孩子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这件事！！求你了！！” 斯蒂文的眉头皱了起来，枪口依然指着Seven和他怀里的孩子，但是Seven可以感觉到他的犹豫。Seven乞求的盯着对方，他知道自己是个杀手，杀手就应该没有感情的完成自己的任务，但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看着无辜的孩子在自己眼前死去。 “如果你做不到，这个孩子和你都要死。”抬起枪，斯蒂文的目光依然冷漠。“我不会手软的。还有，”斯蒂文停顿了一下，环视着圣诞树旁边孩子父母的尸体，他补充道：“我相信雇主会希望看到三具尸体，这个烂摊子你来收拾。” “你要多久才能完成你的任务？”又点燃了一根香烟，斯蒂文显然有些烦躁。 “这需要点时间，毕竟救人比杀人要困难得多。” Seven有些为难的笑了起来，说实在的，对于这件事其实他心里很没有谱。他只是在书上看过这一类的文献记录，而真正能够付诸于实践的人毕竟太少太少了。 即使痛苦，很多人依然选择留着记忆然后坚强的活下去，人类就是这种可以在痛苦中找到方向的动物，很多时候痛苦对于人类而言并不坏，但是对于这个孩子应该是一场灾难。 “但是你没有多少时间，或许你可以等他慢慢长大，然后回来杀了我们。” 斯蒂文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表情，Seven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这个人杀了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的姐姐。 “这就是为什么救人比杀人更高尚的原因。”他想要把气氛浓轻松一点，然后耸肩笑笑，他指了指自己和斯蒂文。“我喜欢你说‘我们’这个词。” 站起身，椅子也被一起带动，斯蒂文把只抽了一半的烟熄灭在烟灰缸中。 “而你的工作是杀人。”斯蒂文的声音冰冷而平淡，就好像窗外曼哈顿冬天的空气一样。 “你这就要走？” 没有看Seven一眼就走出厨房，拿起放在门口的大衣，斯蒂文开口：“我总要去拖延点时间让你收拾烂摊子，记得这次你欠我的，无论结果如何。” 无奈的笑了一下，Seven不知道应该对这个男人的背影说些什么。但是下一刻他看到斯蒂文的大衣下面还留着一个沾了红色的盒子。 “那是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玩具什么的。”打开反锁着的门，斯蒂文的口气依然没什么感情。“我们毁了他的圣诞节，但至少应该留着礼物。不是么？” 斯蒂文说完就再一次消失在了门后，Seven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有点琢磨不透这个不喜欢道别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在执行任务吗？对于Seven而言，这个男人的一切依然是个谜。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去了解斯蒂文，只是一个人留在房间中，听着外面圣诞节的音乐，Seven有些寂寞。而那个已经将身影掩映在弥漫着圣诞节气氛的街道上的男人呢？ 目光落在已经开始下雪的窗外，Seven不禁又想起在他们冲进去之前的那个家庭。无论那两个成年人是不是龌龊卑鄙或者是贪婪的，但是在那一刻，他们只是在圣诞节很快乐很平凡的一家人。 拿起斯蒂文留下的那半支烟，微微湿润的烟嘴还残留着被那个男人叼在嘴里的痕迹，Seven把它叼在唇间再一次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将烟气吹向半空，然后看着那淡淡的烟消散直到看不见。 叼着烟露出一个笑容，Seven又倒了一杯咖啡。或许斯蒂文不知道，其实刚刚他是想要把他留下来过夜的。 二 “嘿，斯蒂文。” “本杰明？” 对着在电梯即将关上时走进来的男人露出有点虚伪的笑容，从工作角度而言斯蒂文不太希望遇见这个人。本杰明，所有工作的最后审查者，杀手世界即使无情也总不时的出现例外，而本杰明的工作往往就是找到这些例外然后抹杀制造例外的人。 不过他的外表让人无法把本杰明和“审判者”这个身份联系起来，柔软的卷发，冰蓝色的眼睛，英俊的外表以及时尚的打扮，这个男人总是能够轻易抓住人们的目光。 没有规定杀手就要每天都穿着黑衣服绷着脸好像一口棺材，只有超人才每天都只穿着内衣满处飞，而且内衣还永远都是同一件。 看着对方香槟色的衬衫，斯蒂文相信这个男人在晚上一定又有一场狂欢。不过晚上的狂欢不会在白天举行，而当他找到杀手的时候，往往就是对方出现了“例外”。 “我现在是碰巧遇到还是你特意来找我呢？” 耸耸肩，站在斯蒂文身边，本杰明同样笑得很虚伪。“当然是有事情找你，你知道的，我在21层办公，而你在15层。”然后他冰蓝色的眼睛望着斯蒂文，一只手撑在电梯的墙壁上。“就算是特A级，你也只是杀手不是吗？” “我一向遵守自己的本分。”笑容依然保持在斯蒂文的脸上，但是他并没有看着眼前长得和露茜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说吧，你有什么事？” 暧昧的看着斯蒂文，本杰明打开手上的文件夹。 “关于上次圣诞节的任务，暂且不提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和Seven做搭档，我认为尸体的处理似乎太迅速了一点，难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你难道没拿到DNA样本吗？还有牙齿记录。” 斯蒂文的语气很平静，案件发生的第二天伊莎贝尔就解决了第三具尸体的问题，而Seven也及时送来了DNA样本以及牙齿记录，而另外不可告人的手脚就是擅自提前了公墓火化的时间。不过他并不认为这其中有什么不妥，毕竟他们是特殊行业，因此他们有理由为了不让人怀疑而不按常规做某些事情。这同样也是火化场都具备事务所内线的原因。 “我只是对这件事表示怀疑。” “我不记得我们这里变成了侦探事务所。”嘲笑一样的看着本杰明，斯蒂文的笑容依然玩世不恭中透着狡黠。“我以为我们只负责杀人。” 锁定住电梯，本杰明依然用手肘支撑着墙壁，然后盯着微笑的斯蒂文。 “我只是不希望以后会出现寻仇。”目光中似乎多了些深意，他的嘴角上翘了一些，然后就像电影明星一样的保持着完美笑容说道：“毫无疑问复仇这种东西没有什么理智可言，所以会蔓延到任何一个人身上。”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他摇摇头。“所以我的工作就是杜绝这种可能性。” 复仇是缺乏理智的行为吗？斯蒂文的心沉了一下，但依然耸耸肩，装作毫不在意的苦笑了一下，拍了拍本杰明的肩膀。 “得了吧，我以为你的工作就是给我们找麻烦。” “很多时候是这样。”本杰明的笑容并没有保持太久，然后微微皱起眉头。“还有，我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上面会决定你和几乎一无是处的Seven搭档。” 斯蒂文看着他的眼睛，他觉得露茜有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眼神，那种眼神像是在猜忌什么，但是和本杰明不同，露茜的目光即使怀疑也充满摄入人心的冷漠。 他没有说话，只是等着本杰明继续说下去。 “我想你可能知道答案。” “比起问我，更快的方式就是去问你妹妹。”无法理解的皱眉，斯蒂文觉得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可能就是离开电梯。即使那会让他爬很长一段时间的楼梯，但只要能远离这种盘问一样的状况，他一定立刻照办。 本杰明的目光冰冷了起来，露茜永远都是他的死穴。作为同父异母的兄妹，他无法认同自己在组织里地位比妹妹低的事实。 谁都有不愿碰触的逆鳞，包括本杰明。 “但是比起我妹妹，我更喜欢你。”轻松微笑了起来，冰蓝色的眼睛再找不到刚刚的那种冰冷。“而且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耐性对着一个冰雕的。” “你只是更喜欢你妹妹喜欢的人罢了。” “我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冲突。我喜欢你，这是个事实就足够了。” 转移开视线，他觉得或许是因为缺氧，这个封闭的空间变得狭窄和闷热了起来。他有点想抽烟，但是他更想和这个男人分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什么一样的盯着自己，然后他看着那个人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信封。 “我不和男人上床。”斯蒂文垂下眼帘，他知道这句话有的有点心虚，尽管没有人知道他和Seven之间的关系，但他依然撒了谎。“无论是不是为了得到些什么。” “你要找的，肖恩？巴克斯。上东区曾经的□行业大王。”本杰明把信封递给斯蒂文，然后他继续说道：“信封里还有另一个任务，哈罗斯？乔伊。他最近有点不听话，所以要让他的人知道点颜色。详细的信息都在里面了，你可以慢慢看。” “这是明显的西西里作风，本杰明。” 看着本杰明的笑容，斯蒂文皱眉。这个男人和西西里的“马菲亚”有了瓜葛，这个任务就不再像以往只是收钱杀人这么单纯了。那个有着悠久历史仿佛自成一个国家一样的黑手党集团一旦进入其中，除非下了地狱，不然永远都将属于那里。 “你也可以选择不去做，你知道的，你可以换一种方式来和我交换信息。而且你也知道，我不提供无偿服务，也不喜欢赊账。” 本杰明英俊的脸上露出诱惑的笑容，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着邀请，无论男人和女人应该都无法拒绝这样的引诱。 “我说过的，我不和男人上床。”看着手里的信封，他顿时觉得这个信封有点沉重。“我是杀手，不是□。” “杀手和□有区别吗？”讽刺的微笑，本杰明没有看着斯蒂文，他的话似乎指向所有人，也包括他自己。“为了得到金钱出卖自己，只不过杀手是靠别人的性命活着，而□是靠自己的身子。”他抬头看着斯蒂文，伸手将对方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彼此的呼吸几乎都交缠在一起的距离，本杰明轻笑着说道：“我们更龌龊，因为至少□只出卖自己，而我们出卖别人的生命。” 杀手靠杀人生活，就像猎人靠猎物生活一样。 这句话回荡在斯蒂文脑海中，他知道，其实这只是为自己解脱罪孽的一种借口。 推开本杰明，手指按在电梯按钮上，看着红色的数字向着楼下又一次开始跳动，斯蒂文只是沉默。 “期限是多久？”电梯停下，斯蒂文没有看身后用刺人目光盯着自己的本杰明。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对于整件事情抱有什么样的想法，但是斯蒂文依然需要他提供情报，而他也被这个男人利用。 “一周。” 得到了回答斯蒂文走出已经打开门的电梯，忽略了大厅中和他打招呼的同事，他疾步走出了办公大楼。 冬天冰冷的空气透过残留着的圣诞气息以及尚未到来的元旦征兆一起被他吸进了鼻腔，那种寒冷让已经穿了大衣的斯蒂文打了个冷战。 纽约的空气是冰冷的，即使夜晚已经被无数的灯光包围也依然让人从心底泛起寒意。 站在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有些迷惘。 本应该被杀死却被带回Seven公寓的孩子，来自西西里的暗杀任务，以及信封中那个从很早以前就该死的男人名字…… 身旁的路人匆忙的经过他身边，斯蒂文茫然的看着他们，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似乎在泥沼中越陷越深，但是他无法停下来，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抬头看了看已经看不到星星的天空，斯蒂文拉紧了大衣领子。他是个杀手，有的时候作为一个杀手不应该想的太多。 但是麻烦依然在眼前，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Seven家的那个孩子。 三 Seven其实并不喜欢用“amazing”来形容什么事，但是现在，看着斯蒂文和那个他们带回家的孩子在一起玩拼图的情景，他觉得似乎只能用“amazing”来形容。 这确实很不可思议，当斯蒂文来到Seven家看到开门的竟然是那个孩子时，他的表情着实让Seven觉得很好笑。 那个孩子，Seven给他取名叫做“贾斯丁”，他看着斯蒂文然后很有礼貌的问：“你是来找我叔叔的吗？”从那之后的五分钟内，斯蒂文一直都保持着惊讶和不可思议的眼神。 连Seven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做到了。他一层一层的催眠这个孩子，尽管只有五岁，这个孩子三岁之前的潜意识实际上是最难遮盖的。没有人能够改变刻印在他脑海中的记忆，那就像是一层烙印，融合在身上永远都无法磨灭。但是人的大脑又是最容易被欺骗的东西，它可以相信一些信号所让它去相信的，只是就像要欺骗一些精明的家伙一样，这个工程实际上比想象中要困难得多。 幸亏一个五岁的孩子并没有太多刻骨铭心的记忆——如果没有算上圣诞夜那足够回忆一生的记忆的话。 初步的工程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是阻止他想起来这些。 微笑着看看坐在客厅地板上的一大一小两个人，Seven觉得度过了最初的惊讶以后，面对着孩子的斯蒂文侧脸有着说不出的温和。或许这个家伙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笑意更加深了一些，Seven开始准备做华芙饼。 “华芙饼要什么口味的？” 转头问了一句，Seven的公寓并没有多大，所以餐厅几乎和客厅是连着的。 “巧克力的。” 随着异口同声的回答，就好像错觉一样，Seven看得坐在地板上的两个人抬头，期待的眼神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斯蒂文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吗？想起他圣诞节时候的冷漠，Seven有些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就是自己所熟悉的斯蒂文。 “你也喜欢巧克力口味？斯蒂文。” 贾斯汀想要装成大人一样的歪头看着正在寻找下一块拼图的斯蒂文，皱起了小眉头。 “当然。”看了看那个表情，斯蒂文觉得这个孩子的这个表情绝对是在学Seven。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比你还小的时候。”看看那个装模作样点点头的男孩子，斯蒂文摇摇头，觉得自己确实不太了解孩子的世界。那些小脑袋里面冒出的想法让你总会觉得自己在面对外星人，但是往往装模作样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嘿，你不能硬把拼图塞进去！它不是适合的那块！” 贾斯汀抬起头一幅不解的样子，似乎因为自己的行为被打断而有些不甘心，他撅起嘴，不太愉快地说道：“没有试试看怎么知道不合适。” 斯蒂文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贾斯汀撅着小嘴，扔掉手里的拼图，又拿起另一块再一次重复着硬塞得动作。 “孩子总有自己的道理。” Seven插了一句嘴，看看站起身的斯蒂文，他倒了杯咖啡递给他。“哄小孩子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吧。” “我对幼儿园的老师表示无比敬佩。”举了一下右手表示投降，斯蒂文看看Seven，但是很快又将视线转移开，继续说道：“真不知道你每天是怎么做到的。” “贾斯汀是很懂事的孩子，我哥哥夫妇出事到现在，让这可怜的孩子一下子成熟了。上帝保佑他，可怜的贾斯汀。” 有些疑惑的看着Seven的面部表情，斯蒂文随口问道：“发生了些什么？” “他们三口圣诞节去度假，遇到了车祸，所以……因为当时的惊吓，这孩子忘了很多事情。” “哦，我很抱歉对于你家发生的事情……还有贾斯汀……” 斯蒂文一边说着一边和Seven交换着眼神，毫无疑问这就是Seven为这个孩子编造出来的记忆，明明是假的事情，Seven却说着也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他是在为他自己编造出来的故事而感觉到悲伤吗？这绝不可能。 他是在为这个孩子失去父母的事实而伤心，斯蒂文不明白应该早已经舍弃了道德心得他们之中，竟然还会有为了别人的不幸而难过的人存在。而且那个不幸，是他们亲手造成的。 自己的所做给别人带来了不幸，这件事早已经就属于一个杀手不应该去想的事情。 杀手这个职业本身就已经剥离了人类最基本的情感，但是如果失去了这个职业，他们依然仅仅是人类。 ——我们靠出卖别人的性命活着。 斯蒂文想要抬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在心里说：“当然，因为我们是杀手，救人的是医生和神父。” 但是他看着那个孩子棕色的小脑袋，以及默默拼着拼图的背影，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们依然是杀手，仅仅是杀手。他知道Seven是疯了才会把这个孩子留下，而自己呢？儿子也跟着一起疯了吗？现在在这个地方，和这个男人以基本应该被杀死的孩子一起像过家家一样的上演着温情的家庭戏码。 如果这个孩子发现一切都是假的，会是什么表情？他会崩溃还是绝望？坠入地狱的瞬间他的眼睛里流出的是泪水还是鲜血，就像那个时候，他曾经的那个时候一样吗…… “可以吃了吗？” 稚嫩的声音在两个大人的沉默中响起，贾斯汀转过头，天真而且期待的看着Seven。“我已经饿了。” “我记得你晚饭的时候面对着莴苣说，你已经像吃下了一头骆驼一样饱，什么都吃不下了。”促狭的看着地上的小东西，Seven就像个狡猾的大人一样双手交抱在胸前。“拼拼图可以让你的骆驼被消化下去吗？看起来这个真是一向很不错的运动，对吗？贾斯汀先生。” 小手不自在的挠挠头，被抓包似的看着Seven，贾斯汀皱起小鼻子笑起来吐了吐舌头。 “要知道，Seven叔叔，年轻人总是吃的很多的。” “瞧，我侄子吃的东西绝对都跑到脑子里去了。你说话的方式就像个老头，年轻人。”拍了拍已经迫不及待坐在饭桌前的贾斯汀的脑袋，Seven把华芙饼端到桌上，然后拿出几个瓶子。“糖浆、甜奶油，还有果酱，大家想要什么？” “我可以每样都来点吗？”撒娇一样的看着Seven，大大的褐色眼睛里充满了央求的意味。 “哦，不，年轻人，你得学会选择。” “我选糖浆。”斯蒂文说着冲贾斯汀眨眨眼，“你可以选果酱或者甜奶油，这样我们就可以交换着吃了。”然后和那个小脑袋凑在一起说着，伸出大拇指比划了很棒的手势之后，一大一小的拳头碰在一起。 因为吃而建立的兄弟情谊吗？Seven觉得有点好笑。 “好吧，兄弟们，我选甜奶油，也不介意和你们分享我的那一份。”耸耸肩，Seven把三个罐子都放在桌子上。“这个时候男人总不能显得太小气。” 看看斯蒂文和贾斯汀，Seven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做梦一样，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几乎贪婪的看着眼前那一幕。 这似乎就是他曾经经历过的生活，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候，他也拥有过这样单纯而温馨的生活。但那已经太久了，久远到他都已经几乎全都忘掉了。 当斯蒂文把那个小小的身体拥抱在怀里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个孩子在抽噎，泪水顺着紧紧闭起来的眼睛滑落到面颊上，即使在睡梦中依然凄惨的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小嘴一张一合的抽泣着，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在梦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和恐惧，他只是不停的哭泣着，那种微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的清晰。 “贾斯汀，醒醒。” 把孩子抱在怀里，斯蒂文摇晃着那个软绵绵的小身体。 缓缓睁开眼睛，小手揉着自己在梦中就已经被泪水打湿的眼睛，贾斯汀使劲抽了抽鼻子，几乎是本能的依偎进斯蒂文的怀里，抓住他的衣服，依然有些胆怯的嘟囔着：“……我做了个噩梦，斯蒂文……” 轻轻抚摸着贾斯汀小小的脊背，斯蒂文只是轻轻地摇晃着他，然后轻轻地吻着他褐色的头发。 “只是个梦，不是吗？梦不是真的，乖男孩。” “我梦见好多血……好红……妈咪和爹地……无论怎么喊……他们都不理我……好多的血……” 贾斯汀抓着斯蒂文的衣服哭泣了起来，小小的身体颤抖着，那种恐惧充斥在他的声音中，他把头深深埋在斯蒂文的怀里，似乎想要这样来驱赶自己恶梦一样断断续续地说着：“我不记得爸爸妈妈的样子……但是我好害怕……好害怕……” 那些梦境不是假的，那些都是事实。那不是梦魇，那些都真切的发生在贾斯汀身上，被杀害的父母，在眼前仿佛炸弹一样炸开的很多很多，鲜红的血。 斯蒂文紧紧抱着贾斯汀，他应该杀了这个孩子，在他不会因为应该被深深埋葬的事实而哭泣的时候就杀了他。但是斯蒂文没有这样，他的犹豫让这个孩子即使是梦境也依然深陷在痛苦之中。 他或许应该杀了这个孩子，就是现在，在他享受别人拥抱着他的温暖的时刻杀了他。他不应该经历这些，他不应该一生都活在这种恐惧和绝望中，斯蒂文不管这个孩子最后会不会和自己兵刃相向，他只知道不能让这个孩子的人生就这样走向一望无际的黑暗中。 那个抽噎着的小身体已然蜷缩在他的怀里，重量和体温都是那样的真实。Seven说的是对的，这个孩子没有错，他不应该去死，但更不应该沉浸在杀戮和复仇之中。 复仇或许不是缺乏理智的，但是仇恨却可以让一个人的道德沦丧。 “斯蒂文……你好像我妈妈……” 贾斯汀的声音依然带着点抽泣，但是依靠在斯蒂文的胸膛，他的声音很轻也有点闷。“虽然因为车祸我不记得她的样子了，但是我记得……以前我做噩梦的时候，我妈妈就是这么抱着我，一直到我睡着……” 这个孩子会把这些也忘了吗？和家人温存的记忆，以及就像细胞一样存在在身体里的家庭的刻印。 “对不起，贾斯汀……对不起……” 头几乎埋在那个小小的肩膀上，斯蒂文一次又一次地道歉。 对不起，把这个孩子的父母杀死，无论怎样差劲的成年人，对于孩子而言都是无法替代的父母。 对不起，把这个孩子留下。 对不起，要把这个孩子和家人唯一的维系全都抹杀掉…… 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道歉……斯蒂文……” 或许他会连斯蒂文的这句道歉都一起忘了，但是斯蒂文依然执拗的不断说着抱歉。 “他已经睡着了，斯蒂文。” 抬头看看轻轻按住自己肩膀的Seven，但是像要掩饰自己眼眸深处那种深刻的绝望一样，斯蒂文又低下头，看着怀里呼吸已经变得均匀而粗重的贾斯汀。托着他的脑袋，轻轻把孩子放在床上，然后仔细的为他盖好被子。 “你做的是对的，你只是在完成任务。”Seven沉了一下，看着已经站起身走向门外的斯蒂文，他继续说道：“或许错了的人是我。” “知道错了以后依然继续下去才是更大的错误，不是吗？Seven。” 站在门口看着Seven，那张英俊的脸上又浮现起嘲讽的笑容。 “我知道你是指什么，就象我说的，救人比杀人困难得多。”和斯蒂文一起走出房间关上门，Seven继续说道：“尤其对于已经习惯了杀人的人而言。” 斯蒂文看看他，然后又看看客厅中刚刚被收拾好的拼图盒子，选择了沉默。他们是杀手，杀手却想要去救赎，这本身就是一种令人小不出来的可笑。 飘荡在他们之间的沉默总是最令人无奈的，斯蒂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Seven的公寓停留这么久。在敲开这扇门之前他只是想看看情况然后转身离开，但是当进入了这间被孩子弄乱的公寓时，他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一直停留到现在。 “被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在唇间叼上香烟，深吸了一口，斯蒂文轻声说道。 把斯蒂文嘴上的香烟拿过来抽了一口，看着窗外的方向，Seven的脸上露出有点无奈的笑容。 “因为活下去才是最困难的。”然后他转过头，看了看贾斯汀的房间，“对于我们来说，最容易的事情可能就是死。” 斯蒂文依旧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再点燃香烟，只是看着Seven吹出的烟，没有表情的低下头。 “你也被丢下了吗？被乔安娜。” “所以我有义务替她做她已经无法做到的事情。” 看着斯蒂文的侧脸，没有表情的脸庞带着令Seven陌生的感觉。他曾经以为这个男人是玩世不恭的，是狡黠的甚至于是借着女人往上爬的混蛋。但是当他接近了斯蒂文，他发现这个男人的淡漠、倔强以及伤痛，而如今他看到了对方的孩子气和那双眼里不应该属于杀手的天真，他发现自己真的放不下这个人。 但无论怎样，他都无法碰触这个人灵魂深处的那一份寂寞。 拥抱在一起会不会就能够触摸到那份寂寞？但是Seven想起，当彼此面对面的拥抱时，无论身体贴的怎样近，彼此的心是错开的。 深吸了一口烟冷不防的固定住斯蒂文的脸，嘴唇贴在对方唇上，Seven口中的烟随着接吻一样的动作传递到对方的口中，即使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唇舌交缠，但这样却带有异样的兴奋。 “她做不到的事情里包括这样吗？” 看着斯蒂文呼出香烟的气息，Seven扬扬眉。“而且我打赌她不会和自己的弟弟这样做。” “这也算是被动吸烟的一种，不是吗？”从Seven嘴里拿过已经没剩多少的香烟，抽了两口用手指掐灭，斯蒂文像平常一样悠闲中透着狡黠的扯开嘴角。“而且当然，没有几个亲姐姐会对亲弟弟这样做。” “也没有几个亲弟弟会为了姐姐杀了自己的父亲。” Seven的嘴角挑起邪恶的笑意，在触及了那件事的时候，他有点想知道斯蒂文会露出什么表情。他紧紧盯着斯蒂文的脸，哪怕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不放过的紧盯着。 但是斯蒂文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在夜晚看起来更加诱惑的笑容，然后他的手臂环绕在Seven的脖颈上，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缺乏暖气的房间让斯蒂文的嘴唇有些冰冷，但是探入Seven口腔中的舌头却带着令人怀念的温度。搂住斯蒂文的腰身，Seven随着他的动作也加深了那个吻，身体被对方压在墙上，感觉到缠绕上来的舌头比想象中更加热情，Seven的手抚摸着对方的头，让自己充分的享受这个热切的吻。 “只有在这样做的时候我才会不讨厌你的嘴唇。” “不讨厌就说明是喜欢喽？” 依然保持着邪魅的微笑，Seven低头，又一次将嘴唇覆压在那已经不再冰冷的嘴唇上。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迷恋这双嘴唇，不断的用舌尖侵犯那个残留着香烟味道的口腔，陶醉的享受着比想象中更加柔软的嘴唇，Seven闭上了眼睛。 舔着那双被□的红润的嘴唇，Seven继续吻着他的脸颊和脖子，修长脖子因为快感而浮现起了细小的战栗，那种样子非但不会让人厌恶，反而会想要让这个人更多的因为快感而颤抖呻吟。 “嘿，我不是来和你□的……” 斯蒂文的声音夹杂在已经已经紊乱的呼吸中，更像是一种邀请。 没有理会他的话，Seven把他的套头衫从裤子下摆中拽出，顺着他紧绷的腰身向上抚摸着他的胸膛。 “嗯……”□被玩弄着的快感让斯蒂文微微扬起头，发出轻声的闷哼。抓住Seven的肩头，稍微用了点力气分开彼此的距离，虽然眼睛里面已经染上欲望的颜色，但是斯蒂文依然吞了口口水，喘息着说道：“听着，我不想和你做。” “然后呢？” 手依然放在斯蒂文的腰身上抚摸着他紧绷的肌肤，Seven的脸庞凑近他的脖子，轻轻呵着气。 “我不喜欢和男人□，更不喜欢和你做。”手臂攀住对方的脊背，上半身敏感的地带被那双手□着，让他不由自主得从喉咙中含混出难耐的呻吟。 拉开斯蒂文的牛仔裤拉链，包裹住他内裤下已经有些抬头的欲望，Seven的另一只手从后面探入内裤中揉着他结实的臀部。 “你正在实践口是心非这种行为吗，斯蒂文。” 说着咬住斯蒂文的耳垂，稍微用力，听着对方有些吃疼的呻吟，Seven微笑着将舌头游走在他的耳畔。“你这里出乎意料的敏感啊，你感觉到了吗？” “不要……一边确认一边行动……” 双手解开Seven的衬衣，抚摸着那精壮结实的胸膛，斯蒂文闭上眼，感觉到自己最敏感的部分被摩擦着，他的口中发出陶醉的叹息。 “你的身体和行为可没有半点不愿意的意思。” “只是一个观点而已……”回应着Seven的动作揉乱了他的头发，斯蒂文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我没有坚持的打算……嗯……出了一点……” 抬起头和斯蒂文交换着浓厚的吻，继续在他的脖子上留下痕迹，Seven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很清楚。 “除了什么？” “这种事情……我想去床上做……”染上□的笑容充满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斯蒂文微笑着推开Seven，向卧室走去。“我们都只想要舒服，不是吗？” 一边接吻一边脱下已经成为障碍的套头衫，斯蒂文随着Seven的动作缓缓向床上倒去，那种被□冲昏头脑的感觉伴随着不断落在他唇上脸上以及脖颈上的吻让他有些晕眩。 “啊……” 显然斯蒂文因为脖子被啃咬的快感而发出的呻吟取悦了覆压在他身上的男人，脱掉自己的上衣让经过锻炼的结实身躯裸露出来，低头顺着斯蒂文的脖子一路向下啃咬着他的胸膛，张开口，他玩弄着那已经被揉捻的有些发红的□。 “嗯……那里……啊……” □被拉扯轻咬着，就像电流一样的快感刺激着斯蒂文的神经。紧紧只是和这个男人发生过两次□关系，但是他的身体就已经记住了能够得到快乐的感觉。 “你喜欢被这样对待，斯蒂文。” 松开已经被唾液打湿的一侧□，又含住另一边轻轻的用牙齿拉扯着那柔韧的部分，听着斯蒂文的喘息声已经带上了一些淫靡的濡湿感，Seven顺着他的胸膛一路舔到他的脐边，然后将他的裤子脱到臀部以下。 “仅仅是被爱抚就已经变得这样了。” 自言自语一样的用手掌隔着被液体打湿的内裤摩擦斯蒂文已经挺起的欲望，Seven的动作有些不紧不慢，却又带着几乎可以称得上强硬的力道。 “啊啊……嗯……” 敏感的部分被□着的快感让斯蒂文再也无法压抑声音，手指攥住身下的床单，不经意的微微抬高腰身像是在催促Seven一样。 抬起头露出笑容，Seven轻声说道：“贾斯汀就睡在隔壁，你怎么也应该控制一下声音，不是吗？斯蒂文。”然后就想故意的一样，Seven脱下斯蒂文的内裤，用舌尖舔在了渗出液体的□顶端。 “嗯……唔……” 愤恨瞪着□自己发出声音的男人，斯蒂文咬住嘴唇，想要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看着斯蒂文忍耐的样子以及那双和刚刚充满诱惑现在的确有些恼火的眼睛，Seven张开嘴，将对方的□吞入口中，摆动起头部来取悦那个似乎下定决心要控制住声音的男人。 “啊嗯……嗯……唔……” 细小的呻吟依然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泻出来，声音无法从喉咙中发出的压抑在此时已经变得敏感的身体上却化成了更多的快感，不由自主的摆动起腰身，已经完全兴奋起来的欲望被柔软湿润的口腔包裹住，那种富有技巧的舔弄以及连同下面囊带都一同爱抚的细心让斯蒂文濒临爆发的边缘。 “现在射了就没意思了。” 吐出已经变得灼热的欲望，轻轻舔着已经浮现起血管的柱身，Seven的手指堵住顶端的小洞，轻轻揉搓着已经完全膨胀起来的头部。“接下来会更快乐的，你知道的，我们这才刚刚开始。” 翻转过斯蒂文的身体，将他的内裤和牛仔裤一起褪到膝盖以下，抓住他的腰身让他趴在床上，胸膛贴在对方的脊背上，Seven轻轻咬着斯蒂文的耳朵。 “这种姿势还是第一次，会让你更兴奋吗？” 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斯蒂文双腿之间的灼热，Seven的舌尖顺着对方的脊椎一直舔下去，斯蒂文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喉咙中的呻吟无法控制的泄露出来：“啊……那样……会射得……啊……Seven……” “不会让你先得到快乐的，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你把那里绑起来的。” 抚摸着斯蒂文身份的手紧握了一下对方已经开始有些胀痛的□，听着他似乎小小的发出了悲鸣，Seven低头稍稍用力的分开斯蒂文的臀部，舔在了他的穴口上。 “啊……那里……嗯……不要舔……嗯……” 柔软温热的舌尖探入令斯蒂文不快的摆动起腰身想要逃开这样难耐的感觉，腰身被抓住之后舌尖撤离了他的体内，取而代之的却是对方充分湿润的两根手指。 不断的开扩着斯蒂文的身体内部，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结合，但是斯蒂文的穴口依然紧紧地□着Seven的手指。将手指增加到三根，感觉到那原本紧闭的□已经慢慢的柔软下来，Seven抽出手指，又舔上了已经□开合着穴口。 “别磨蹭了……嗯……” 仰起头，像是邀请一样的更加抬高了臀部，斯蒂文扭头看着对方的脸孔上已经布满了红晕。 “想要我怎么取悦你，斯蒂文。”缓缓摩擦着对方的□，舌尖舔着斯蒂文线条优美的脊背，Seven的声音也因为□而变得沙哑了起来。 紧紧咬住了嘴唇，□得不到释放的难耐以及想要得到更加强烈快感的欲望夹杂着羞耻心不断的折磨着他，缓缓松开嘴唇，他艰难地说道：“快……快进来……嗯……” “斯蒂文，你难道不应该说的更清楚一点吗？”恶劣的微笑浮现在那张阳刚性感的脸上像是邪魅的□，Seven的另一只手揉搓着身下人胸口变得更加坚硬的突起。 “你再啰嗦我就自己……解决了……”回头看着Seven，即使被对方压在身下，斯蒂文的眼神中依然充满倨傲。然后喘息着露出狡黠的笑容，他继续开口：“你不信可以试试看……怎么样？” “这种事情，会去尝试的才是笨蛋吧。” 解开裤子拉链释放出早已经蓄势待发的□，摩擦在斯蒂文的臀部上，然后扶住已经有些烫手的部分缓缓进入了充分柔软的穴口中。 “啊啊……嗯啊……啊……” 进入瞬间依然有些痛苦的扭曲了脸孔，但是内壁被撑开摩擦的快感让疼痛不再那样难耐。手紧紧抓住被单，喉咙中发出的呻吟也夹杂着痛苦和快感。 “嗯……” 感觉到斯蒂文的内壁紧紧包裹住自己的欲望，不断的挺进自己的灼热，Seven因为那温热柔软的内部闷哼了出来。将□全都进入到对方身体内部之后并没有立刻剧烈的抽动，缓缓的□了几下，等到斯蒂文的身体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时候，Seven得手抓住斯蒂文的腰身，开始晃动起腰部，在对方的体内摩擦自己的挺立。 “太……太快了……啊……” 腰身被剧烈的撞击着，两人相连的部分不断的传来碰撞的声音，自己的身体被一下又一下的律动冲撞着，那种他无法适应的速度和深度让快感席卷了他的身体。 体内的敏感点被不断的碰撞着，那种从来都没有达到过的深度以及身体内部几乎要被点燃一样的温度，斯蒂文感觉自己的理智就要被烧光了，那种强烈的快感像漩涡一样令他无法抗拒，只能跟随着一起陷入疯狂。 “啊……那里啊……阿唔……Seven……啊……” 随着Seven的动作扭动着腰身，那样令他晕眩的律动让他已经无法再思考任何事，仰起头呻吟着仿佛从体内发出的呻吟，斯蒂文的汗水落在床单上，让自己完全沉浸在□之中。 “斯蒂文……嗯……你真的好棒……” 叹息一样的加快律动，每一次都完全的抽出再完全挺进，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内部一次又一次被自己侵犯，Seven陶醉的叹息着。 伏在斯蒂文身上亲吻着他的耳朵和脖子，无论两人怎样深入，Seven都依然感觉不到满足。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吻着，堵上斯蒂文因为呻吟而张开的嘴唇，饥渴的□着另一条缠绕上来的舌头。 “嗯……唔……” 呻吟声被堵在口中无法喊出，而贯穿在自己体内的□摩擦着穴口，斯蒂文试图从这样令他疯狂的境地中挣扎出来，但是却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在□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忘我的吻着斯蒂文的嘴唇，看着对方那被欲望打湿的眼睛以及脸上的红晕，那种赶超到来前只属于斯蒂文的妩媚仿佛催情药一样的让Seven无法控制自己。 从以前到现在他总是会因为这个人失控，因为从相遇的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格外的在意这个人，用力的挺进自己的欲望，用力抓住对方的臀部，Seven低吼着达到了□。 “嗯啊啊啊……好烫……啊……嗯……” 剧烈的颤抖着，斯蒂文在□到来的同时倒在了床上，汗湿的额头不平稳的呼吸，高超后的无力让他失去了意识。 抚摸着他的脊背，看着那个趴伏在自己床上的男人，Seven有点无力的用手按住额头坐在了床边。 从一见面开始就格外在意的人，并不仅仅因为他的长相和体格属于自己的偏好，Seven回忆着，似乎当初在一瞬间吸引了他目光的，就是斯蒂文那双眼藏在玩世不恭之下的寂寞眼眸。 明明他一开始就发现了那个人眼里的寂寞，却选择了忽视。 Seven叹了口气，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件事，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四 呻吟了一声想要用手臂支撑起身体，但有点酸软的胳膊让斯蒂文力不从心的倒回了床上，努力的翻身，觉得自己这把年纪还因为□而失神有点丢人，但是下一刻他显然发现了更丢人的事情。 “嘿，你……”瞪着只是坐在床上丝毫没有要帮帮自己意愿的男人，斯蒂文想对他怒吼一句，但是因为事实太过于丢脸而让他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曾经以为和一个男人上床而且达到前所未有的□是一件丢人到家的事情，但是他现在觉得在□的时候裤子只被脱到膝盖以下其实更加丢人。那种感觉有点像野兽，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忘我的渴求着彼此的身体，斯蒂文终于明白曾经在某个地方听到的那句话——心灵堕落的表现往往体现在身体上。 “怎么了？”有点玩味的看着斯蒂文复杂的表情，他觉得这个人有的时候意外的孩子气。Seven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抚摸着斯蒂文的脊背说道：“别穿了，反正一会儿还要洗澡。” 几乎可以称得上恶狠狠的瞪着Seven，斯蒂文又有想要把刚刚没说出口的话怒吼出来的愿望—— “上床的时候把衣服全脱下来有那么麻烦吗？” 但是他依然忍住了，如果连这种事情都要和眼前这个男人抱怨的话，那么他的人生就真的完蛋了。大不了下一次自己动手好了，但是这个念头却让斯蒂文僵硬住了。 自己还会和这个男人上床吗？ “我说过，我不和男人上床。” 想起和本杰明在电梯里说的话，斯蒂文感觉到抚摸在自己背上的那只手的温度，一言不发得坐在了Seven身边然后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明明说过自己不会和男人上床却一再和这个男人发生关系，只是因为不想作出和□一样的事情就拒绝了本杰明，而他和Seven呢？难道这个男人有什么不同吗？ “你这么温柔让我觉得是在做梦。” Seven说着轻轻吻了一下斯蒂文的额头。 “需要我揍你一拳吗？可以验证一下是不是清醒。”坏笑着吊起嘴角，斯蒂文并没有挪开身体，而是更向他身边靠近了一些。 “如果是做梦可以不醒过来吗？”Seven的声音很温柔，但是在飘荡在有些冷清的房间中，带着点寂寞。“因为现在就像是梦境重现一样，或者比梦境更好。” “至少你还有个好梦。” 握住斯蒂文得手，把他几乎整个抱在怀里，Seven把脸埋在他有些汗湿的头发中，用鼻子蹭了蹭他的头发。 “我以为我弟弟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情景了。” Seven的声音很轻也很突然，以致于让斯蒂文有几秒钟弄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弟弟？” “是啊，我弟弟。”歪了歪头，Seven的神情黯淡了下来。“死的时候只有八岁。”他停顿了一下，想起来什么一样的看了看和隔壁相连的墙壁，继续说道：“他也叫贾斯汀。” “……他是怎么死的？” 斯蒂文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问，他并不关心Seven的人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觉得这个男人想要说出。或许这是一个秘密，杀手的身世背景包括过往都是秘密，但一个人背负着秘密或许太过于沉重，即使是一个根本不想听的人，只要有人可以和他分担，他或许都会说的。 “HIV。我妈妈是病毒携带者，而他是HIV宝宝。”叹了口气，Seven的话带着无奈。尽管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是斯蒂文依然能够感觉到他手臂有些颤抖。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这件事情吗？就像自己也没有对任何人提到过乔安娜一样。 叹了口气，Seven就好像要给自己说下去的力量一样，手臂微微搂紧了身边的斯蒂文。“没有办法治好得病，想要维持生命就得花钱，因为我不想看他死，尽管他最后还是死了。但是贾斯汀活着的时候让我很快乐，无论多艰难都是不错的事儿。” “你父母呢？” “我妈妈是和男人乱搞才得上这种病，结果也传染给了我爸爸。结果他像疯了一样的杀了我妈妈，而且也没打算放过我和贾斯汀。但是很不走运，他跑得太急被椅子绊倒正巧头磕在了桌脚上，就这么死了。”Seven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很不可思议一样感叹着摇头，好像在说什么可笑而且有难以置信的事情。“世界上的事就这么奇妙，不到十分钟，我们就成了孤儿。明明在那之前还和普通家庭一样。” 斯蒂文握住Seven的手，就如同上一次Seven对他所做的那样。他清楚Seven不适合当杀手，他一直都觉得没有什么人会生下来就合适某个行业，尽管是杀手也一样，但是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确定做杀手实际上是对Seven的折磨，因为他曾经有过幸福的人生，更因为他一直都在怀念自己那段平凡而幸福的人生。 这种缅怀最终会害了他，斯蒂文闭了一下眼睛，感受着Seven肌肤传来的温度，在心里想着。 “如果我没猜错，你弟弟是你杀人的原因。” 没有太多的猜测，杀手的世界并不复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但是最简单的原因就是为了钱。为了钱可惜出卖任何，身体、灵魂，或许就像本杰明说的一样，出卖别人生命的他们是最卑鄙和肮脏的。 “我当医生的时候有个客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用我的‘特长’杀了他老婆。我照做了，而且不是直接面对面的杀了她让我觉得这行其实挺简单的。”自嘲的笑了笑，Seven发觉自己嘴角扭曲不出一个笑容。“然后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就算是贾斯汀死了以后这么久，我还是在这么做，一直这么做。” 瞬间支离破碎的家庭，无辜却要一同死去的孩子。 这些对于Seven而言应该是内心深处不堪回首的记忆在重演。 斯蒂文抱住身边的男人，让他的脸埋在自己胸膛上。 “收手吧。”他抚摸着那个人的头发，用下巴抵住他的脑袋，轻声说着。“趁你还没死的时候。” Seven搂住斯蒂文的腰，静静的让自己听着他的心跳，或许那个人自己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心脏在胸膛中激烈的跳动着。 “你在安慰我吗？斯蒂文。” 这个男人最终会选择死亡的。 斯蒂文笃定的想着。他不会原谅为了金钱而出卖别人生命的自己，尽管他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才这么做的。但他留在这个世界只是为了惩罚自己，并且在等待着死亡到来的那一天。 脸颊贴在他的头上，闭上眼睛，斯蒂文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这么乱七八糟。他已经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应该允许自己节外生枝，但是为什么他有点在意这个男人的生死。 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对自己袒露了秘密而已？ 斯蒂文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允许他留下了那个孩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几乎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帮他掩护这件事一样。 或许并没有太复杂的理由。 或许只是因为他们俩抱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再会感觉到寒冷。 “只是个拥抱。”斯蒂文轻轻开口：“如果是乔安娜，就会这么做。” “如果是你呢？” 松开怀抱，紧接着吮吻上Seven的嘴唇，舌头滑入他的口中不停的翻搅缠绕着对方的舌头，一边用手轻轻拉扯着那个人的头发，斯蒂文一边更加忘情的将身体贴近对方。 “如果是我的话，”舔了舔嘴角流下来的唾液，跨坐在Seven腿上，稍微用了点力气的拽着他的头发，斯蒂文露出和以往一样傲慢而狡黠的笑容，但是这个笑容映衬在接吻之后已经微微浸染了□的脸孔上，却显得那样妖娆而诱惑。“我会用我的方式。” 掌心顺着斯蒂文的腰身缓缓向下抚摸着，伸出舌头舔上对方的下巴，Seven露出满意的微笑。 “我想，我应该更喜欢你的方式。” “嘿……我可以……看起来不这么蠢吗……” 摆动着腰身努力吞吐着进入自己身体的硕大，斯蒂文的双手攀在Seven肩膀上，仰起头，几乎徒劳的抗议着。 “你还能关心这个……嗯……”闭上眼睛享受着对方紧致的用到带来的快感，Seven张开口□着眼前随着斯蒂文急促呼吸起伏的□。 “混蛋……啊……” □被尽情的玩弄着，腰身同时被抓住，斯蒂文皱眉，他感觉到对方进出在自己身体的速度更快了一些，每一次都用力顶撞在体内敏感点的深度让他无法适应。 跪在床上，裤子无力的挂在一条腿上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羞耻。和这个男人发生关系就会达到这样忘我的程度吗？随着快感一波一波的袭来，斯蒂文仰起头咬住手指，他发现自己沉浸在欲望中的头脑已经无法思考这件事了。 松开斯蒂文的腰身，带了些力道的爱抚着斯蒂文的欲望，已经滴落液体的部分摩擦在自己的小腹上，那种硬度和热度抵在他的身上，让Seven感觉到无比舒服。 “自己动，斯蒂文，不要停下。”拍打着斯蒂文的臀部，Seven不想这么快结束激情，吻着对方性感的锁骨，他觉得这个男人的一切都那么的令他陶醉。 手臂撑着Seven的肩膀上下律动，刚刚几乎风暴一样席卷了他身体的快感在即将达到极限的时候就被迫停止下来，无法满足的晃动身体，锁骨被对方深深□着，斯蒂文感觉全身似乎都变得敏感起来了一样，即使是那里，也让他仿佛感觉到触电一般的快感。 “嗯……那里……受不了……” 看着斯蒂文微微皱眉忍耐着什么一样的表情，Seven拉下他，将嘴唇深深吻上了斯蒂文呻吟着的双唇。彼此的舌头不断缠绕着，那种就像模拟着情事一样的动作以及彼此相连的部分传来的快感让他们无法控制的继续渴求着对方。 “哈啊……啊……” 嘴唇被吮吻着而身后的穴孔也被摩擦顶撞着，双重快感折磨着斯蒂文，让他不受控制的扭动起身体。 “你不能一个人先□，斯蒂文。”将自己的欲望滑出斯蒂文体内，Seven抱着他，只用手指玩弄着他已经湿润的穴口。“因为你说过，你要安慰我。” “我可没有说过……”即将达到□却被对方制止住的感觉让斯蒂文有些不快，眯起眼睛看着笑得很恶劣的男人，他承认□的空虚仅仅是手指无法填平。自己脱下挂在脚踝上的裤子，觉得自己即使□也比刚刚愚蠢的样子好很多，斯蒂文捧住Seven的脸，亲吻着他的嘴唇然后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吻到了他的脖子上。轻轻将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对方的耳朵上，笑容妩媚诱惑了起来，他说道：“只是你的个人猜测，不是吗？” “但你现在是在给我特别服务，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Seven勾起嘴角，享受着斯蒂文舌尖舔在自己耳际的感觉，他将彼此的□一起握住轻轻摩擦着。他以为这个男人不会接受被另一个男人侵犯达到□的事实，但是他错了，斯蒂文非但没有排斥反而沉溺于其中。或许他想到得要的只是身体上的愉悦，但是他们之间的感觉却并不仅仅是这样，Seven这样想着，搂住斯蒂文，又一次吻上了他的嘴唇。 “虽然难以取舍，但是我似乎最喜欢的还是你的嘴唇。”□着斯蒂文探入自己口中的舌尖，Seven微笑着说道。 “那么下次只用吻就可以满足你了，嗯？” 那种傲慢的笑容在Seven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种可爱，这个男人总是露出这样骄傲飞扬的笑容，他知道，从一开始他就被那抹和黑暗世界不相符的笑容所吸引。 “只有吻当然是不够的。” 搂住斯蒂文的腰身，将他放在床上，身体挤进他的双腿之间，抚摸着肌肤细致的大腿内侧，Seven将吻痕留在了那里。 “说你想要我，斯蒂文。” 将灼热抵在那不断开合着的穴口，Seven用顶端摩擦着□和囊带相连的部分，蛊惑一样的煽动着斯蒂文的欲望。他想要看到这个人真正堕落下来的样子，全部沉浸在□之中，就像罂粟一样绽放着毒素的艳丽。 “嘿……进来……”急促的呼吸，斯蒂文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说出自己想要这个人的话。仅仅是一句话，似乎说出口就代表了自己需要的并不仅仅是这个男人的身体。 “说出来，不然就什么都没有。”恶意的微笑着，他的欲望也已经就要到达极限，但是他依然想要听到斯蒂文的请求，或许他只是想知道这个人需要自己，尽管或许仅仅是身体。 欲望的中心被摩擦着，穴口周围传来的热度让他无法忍耐，咬住嘴唇，斯蒂文看着Seven，伸出双手攀住他的肩膀。 “我……需要你……Seven……” “我也一样，斯蒂文。” 就像交换誓言一样，彼此的嘴唇再一次碰触，不断交换着热切的吻。 “啊……” 甬道又一次被灼热的□填满，斯蒂文仰起头，喉咙中无法控制的发出呻吟。 “好棒……”叹息着，Seven将那双结实的长腿架在肩膀上，用力的进出在斯蒂文的身体中。那紧窄的内壁不断压迫着他的欲望并按照他的形状被完全的撑开，一次又一次顶撞着最深处，那种进入到最深处的感觉让他无法自拔。 “嗯……唔嗯……啊……” 身体被不停的冲撞着，努力攀住Seven的肩膀，斯蒂文口中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呻吟。 “不要夹得这么紧……嗯……” 俯下身，让彼此更加贴近，看着那双已经被欲望打湿的眼睛，Seven忘情的吻着他的嘴唇。 “啊啊……不……不要……” 紧紧抱住Seven，身体最深处被顶撞摩擦的快感让他再也无法控制，颤抖着几乎尖叫起来，斯蒂文的□打湿了Seven的胸膛。 “……斯蒂文……嗯……” 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仿佛为了填平心中的饥渴一样，紧紧拥抱着斯蒂文，Seven又一次射在了他的身体中。 抚摸着斯蒂文的脸颊，Seven枕着自己的手臂微笑的看着闭上眼睛发出均匀呼吸的男人。 这个男人有着一张沉静的睡脸，甚至于带了点孩子气。他曾经也看过斯蒂文睡着的样子，但是那一次身体的疼痛以及噩梦让他看起来就像快死了一样难过。而这次却不同，情事的疲惫让他睡的很沉，Seven抚摸他脸颊的动作都不能让这个已经累坏的野兽跳起来扼住对方的脖子。 或许他有点想再看一次那个人野兽一样的眼睛，不过被掐住脖子的话可能会让人联想到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另类的情事，考虑到这个层面，Seven觉得自己可能和变态离得也差不多了。 凑近了看着斯蒂文的脸，Seven觉得自己就算不是同性恋可能也会觉得斯蒂文很性感。柔软的卷发、英俊的面庞，就连修长的身体都有着完美令女人尖叫资本。 杀手的长相太过招摇不是件好事，除非在电影里面。但是这并没有成为斯蒂文的障碍，Seven想着，这个男人似乎可以利用自己的一切有利条件来达到目的，可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Seven曾经认为他的目的只是得到更高的位置，在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之后，Seven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男人有更想要的东西，或者准确地说，是想要做到的事。 斯蒂文究竟曾经有着怎样的人生？ 用指腹轻轻摩擦着对方依然殷红的嘴唇，Seven发现，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着斯蒂文，认真的想着关于他的事情。 这个男人也可以这么安静的睡着，没有了傲慢与算计，以及那种狡黠和玩世不恭，更没有作为杀手存在时的冷漠锐利，只是安静脆弱的躺在Seven身边，让他想要把这个人拥入怀中。 Seven有点想看看这个人面对着贾斯汀那时候毫无防备的笑容，天真温柔，而且带了一点孩子气。那种笑容令他有些留恋，那个从来不曾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斯蒂文，却是那样的让他感觉到一种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诱惑。 伸出手臂把斯蒂文搂在怀里，怀里的人动了动，睁开眼睛却依然带着迷糊的朦胧。 “嗯……几点了……” “别管这个了，好好睡吧。” 亲吻了一下他的头发，汗水和香波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却并不令人感觉到讨厌，Seven笑着微微收紧了怀抱。 “……我不能住在这里……” 把挣扎着要起来的男人再一次收进怀抱，就像怕他下一刻会离开一样，小心翼翼又有些强硬的，Seven抚摸着他的手臂。 “明天早上吃煎蛋吧，所以现在好好睡觉，我也累了。” 放弃了挣扎在Seven的怀里调整了舒服的姿势，脸孔埋在他的胸膛上，用额头微微蹭了蹭，斯蒂文的手臂环绕在了他的脊背上。 “晚安，Seven。” “晚安，斯蒂文。” 斯蒂文的身体比想象中要暖和的多，Seven闭上眼睛，均匀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他不知道今天他会不会做个好梦。 五 Seven从反光镜再一次确认后面没有追上来的车子之后，平稳的将车子并入了慢车道。看了一眼静静靠在车门上的男人，双手握着方向盘，他问道： “你还好吗？” “我没事。”瞄了一眼自己已经红透了的半个衣袖，斯蒂文补充了一句：“只是被子弹擦伤，没事。” “可是流血的样子看起来像被穿了个洞。” 有点懒洋洋的看着窗外的夜色，不在乎的耸耸肩，头顶在车窗玻璃上，斯蒂文的脸色只是有些苍白。“手臂报废一条不会死。” 或许他连自己命都不在乎。 这样想着，Seven看了看安静的靠在车窗玻璃上的男人，斯蒂文的脸上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情，无论是刚刚，还是现在。 然后下一刻，斯蒂文的枪口顶在Seven的脑袋上，并没有看着对方，目光依然注视着车窗外的一切，他冷冷开口：“或许你现在愿意和我谈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看了一眼握着方向盘的Seven，他继续说道：“我的身上应该没有安装GPS。” 思忖了一下自己的答案会不会让斯蒂文直接给自己的脑袋一颗子弹，Seven毅然选择了实话实说：“是伊萨告诉我的。” 拉开保险的声音并没有让Seven意外，在路口停下车子，转头看着将手枪指在自己眉心的男人，那个人的眼神冰冷，就像他刚刚在那家俱乐部的时候一样。 “在恐怖片里，知道太多的人都会死。”微微吊起嘴角，冰冷的笑容在夜色和路灯下显得更加邪魅。“是从你开始呢？还是从你那个比你知道更多的女朋友开始？” “是我让伊萨去查的。”斯蒂文的杀意不是假的，他曾经在杀了自己父亲的时候也用枪指着自己，但是这次却不再一样。斯蒂文会杀了他然后去找伊萨贝尔，他知道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一切手段。 停顿了一会儿，Seven继续说了下去：“因为我知道你今天会去杀人，为了乔安娜。” 斯蒂文愣了一瞬间，枪依然握在手中，但却放下了手臂。 “不愧是曾经的心理医生，你猜对了。” “因为你的眼神残忍却带着悲伤。”看着那个微笑的男人，他的手里依然紧紧握着冰冷的凶器，但是那双眼睛却无法掩饰住自己的悲伤。Seven舔了舔嘴唇，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我想去阻止你，但是依然看到你像终结者一样。杀手的职业就是杀人，但是你做的已经超出了工作的范畴！” “我必须这么做。” “为了乔安娜？”一把抓住斯蒂文的领子，Seven不知道自己的怒火为什么会烧起来，他瞪着那个眼神平静到不可思议的的男人，这个看起来安静无害的人，刚刚在俱乐部里一枪一枪的不停开着，枪口对准了他的猎物，子弹从枪膛中射出，猎物倒下的瞬间他的枪口又转移到了另一个人的方向。 Seven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他看着那个男人从已经如同地狱一样凄惨的俱乐部里走出来，就像平常似的把枪别在腰间，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乎就是一个平凡冷漠的纽约人，走在街上，然后发现了车子旁边的Seven。 [嘿，你在跟踪我？] 如果不是对方的衣袖被鲜血弄脏，Seven会以为这个男人只是在和自己巧遇时候开的一个玩笑，但是这个玩笑Seven却笑不出来。 “是的，为了乔安娜。” 斯蒂文的声音依然平静，他看着离自己很近的男人，轻轻弯起了嘴角。“你救了一个孩子是为了贾斯汀，而我只是做着和你相反的事情罢了。” “我们做的事情是一样的，都只是自我满足罢了。”更加用力的抓住斯蒂文的领子，Seven的声音低沉而带着悲伤。“无论杀戮还是救赎，都只是我们活着的人的自我满足。死了的人无法看到，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腰间被斯蒂文的手枪顶住，Seven却没有松开手。 “但是我答应过乔安娜，从她开始为了我而承受一切的时候就答应过她。杀了那些人，一个都不留。” “你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能够罢手！？” Seven几乎怒吼了起来，他看着那双没有感情的眸子，他不相信这张脸孔曾经在他身边露出过有点孩子气天真的笑容，就像一个杀人机器一样，不知道要杀戮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直到那些人都下地狱去。” “这些都是我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对吗？” 斯蒂文的手指抚摸上Seven的脸，他的指尖有些冰冷，就像他微微眯起的眼睛一样。 “如果你让别人知道了我的秘密，你就会死。”然后斯蒂文笑了，似乎在为什么荒谬的事情露出困惑而孩子气的笑容，“但或许我不会活到那天，因为当他们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不会活到能杀了你的那天。” 他在怀疑着自己却又让自己活着吗？生活在会被人杀死的危险中他会不会感觉到恐惧，或者是无法相信人和人的寂寞…… 吻上那双同样冰冷的嘴唇，没有顾及顶在自己腰间的那把手枪，Seven□着斯蒂文的唇，直到那双唇和他拥有了同样的温度，然后滑入自己的舌尖，和同样渴求着自己一样的舌头缠绕，忘我的让自己投入在这个吻中。 松开对方的领子，抚摸着那头卷发，把斯蒂文的脸向自己拉近，更加深入的吻着对方，在这个吻中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斯蒂文抓着他的那只手有点颤抖，但是却依然倔强的抓住自己的肩膀，不断的渴求着自己的吻。 “这算是‘犹大之吻’么？” 舔着嘴角滑下的唾液，斯蒂文刚刚有些苍白的脸色因为接吻而染上了些潮红。 “如果你死了，我会陪着你的。” “什么？” 抚摸着斯蒂文的颈子，Seven看着那个人露出错愕的表情，有些满意的微笑了起来。“因为我不想再被留下。所以，我会陪着你一起死。” “这种话……留到泡妞的时候再说……” 错开Seven的视线，斯蒂文转过头。 “那或许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斯蒂文。”撩起他的头发吻在那修长的脖子上，Seven凑到斯蒂文耳畔，轻轻说道：“你知道的，我是gay。” “嘿，这算是在我死之前的最后一次享受吗？” 枪口更用力的抵在Seven腰间，斯蒂文的舌尖舔上对方的嘴唇。 “如果是这样呢？” “那我就让你活到这次结束。” 握着手枪，斯蒂文的手臂依然缠绕到Seven的脊背，然后凑上了自己的嘴唇。 没有理由的重合身体，或许唯一的理由就是被留下的寂寞。 “啊……痛……” □被用力捏着的痛感像电流一样蔓延到斯蒂文身上，恶狠狠的瞪着那个用唇齿爱抚着另一边的男人，他紧紧咬住嘴唇，不让更多的声音流泻出来。 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被男人爱抚，敏感点被不断的□着，快感也随之一起侵袭着身体。微微抬起胸口，想要摆脱那种折磨人的□一样，斯蒂文扭动了起来。 “你喜欢疼痛，斯蒂文。”用力□着斯蒂文的□，那种完全硬起来却依然带着柔韧感觉的突起让Seven想要更多的疼爱下去。用牙齿拉扯着对方的乳首然后松开再重复着刚刚的行为，从斯蒂文口中无法抑制而发出的微弱呻吟令他感觉到兴奋。 “要做就快点……啊……那里……嗯……” 皮带被解开，裤子也褪到了脚踝，自己已经变硬的欲望隔着内裤被Seven不时的摩擦着，那种难耐的感觉让斯蒂文焦躁了起来。他想要被碰触，即使有些粗鲁或者疼痛，也比这样难耐要舒服。 “到底要怎么样，你说出来我才会明白。” 恶意的微笑着，刚刚处于下风的男人用腿轻轻碰了碰斯蒂文的□，然后用手抚摸着他平坦的小腹，却丝毫没有向下爱抚对方坚硬的意思。 “你……” 忍耐着欲望不快的瞪着Seven，但是下一刻内裤被拨开，紧致的密孔被Seven的手指突然间探入，让斯蒂文无法控制的发出了小声的悲鸣。 “啊……嗯唔……” 感觉到Seven的手指不断的扩张着自己的甬道，没有拿枪的手紧紧抓住对方的领子，斯蒂文喘息着说道：“前面……碰我的……前面……啊……” 体内的敏感点被不停的刺激着，斯蒂文的腿紧紧夹住Seven的身体，完全兴奋起来的欲望已经从内裤中露出，被布料轻轻的摩擦着，反而更加剧了他的难耐。 “你不是已经在摩擦了吗？” 三根手指在斯蒂文的□中进出着，已经完全柔软下来的部分紧紧□着他的手指，另一只手探入斯蒂文的口中，对方的舌头就想接吻一样的缠绕上他的手指，看着那张已经被欲望沾染的脸孔，含着自己手指的嘴唇也带上了情事中的殷红。 抽出手指，然后插入已经开始湿润起来的□中，Seven拉下拉链，掏出了已经完全□挺立的硕大。 “啊……快……快进来……” 抬起腰身催促着，斯蒂文渴求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你的要求总是这么直接啊……” 叹息一样地呢喃着，Seven扶着自己的欲望，缓缓进入已经被自己扩张过的穴口中。 “嗯啊……啊……”穴口被□的部分撑开依然让斯蒂文感觉到疼痛，抓住Seven的衣服，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都是男人……有什么可害羞的……啊……”Seven缓缓的抽动让斯蒂文呻吟了起来，头向后仰着抬起身体，感受着甬道被摩擦带来的快感，他说了下去：“反正都已经……做过这么多次……嗯唔……羞耻心……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哈啊……啊……” “意外的缺乏节操感啊……斯蒂文……”用力的顶撞着斯蒂文的身体，Seven不愿意承认，他似乎有一点恼火，因为他在怀疑斯蒂文会不会因为快乐而向另外的男人也这样顺从的张开双腿。 “啊……太用力了……轻点……” 腰身被用力的撞击着，那种疼痛却也带着令人战栗的快感，斯蒂文抬起身体，渴求的探寻着对方的嘴唇。“吻我……Seven……” 吻上那双渴求着爱抚的嘴唇，感觉到自己也同样饥渴的寻求着对方的温柔，分开嘴唇，Seven抓住了斯蒂文的头发。 “能这样对待你的只有我……斯蒂文……” 那双充满独占欲以及另一种模糊情感的眼睛望着自己，沉浮在欲潮中的斯蒂文露出了微笑。 “……□的话……我只会和你一个人……” 再一次吻上那双嘴唇，仅仅简单的一句话，Seven就感觉到满足。抚摸上对方几乎就要爆发的□，感觉斯蒂文的内壁微微抽搐起来，Seven带了些力道的摩擦着手中的欲望。 “嗯……要……要射了……” 紧紧抓住Seven，□不断被顶撞着敏感点的刺激以及前端的摩擦让斯蒂文再也无法忍耐，绷紧了身体，头脑似乎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时刻激烈的快感。 “我也……” 深深将自己的欲望顶进斯蒂文身体的最深处，感觉到内壁不断的抽搐压迫着自己的欲望，Seven将□喷射在了对方的体内。 “真不敢相信，我们在车子里做了。” 喘息着分开彼此的身体，Seven看着衣襟敞开的斯蒂文，那个人似乎还沉浸在情事过后的失神中，他忍不住凑过去，又亲了亲那个人的嘴角。 “但是我知道现在该干什么。” 枪口对准Seven的腹部，斯蒂文的声音依然带着□尚未退去的沙哑和粘腻。扣动扳机，Seven随着枪声缓缓倒在靠背上，在他昏迷之前看到的是斯蒂文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孔。 六 拖着昏迷的Seven走进房间，斯蒂文环视了一下屋子，显然Seven出门之前已经让贾斯汀睡着，壁灯微弱的灯光让室内看起来并不至于一片漆黑，斯蒂文把Seven放在地上，然后打开了贾斯汀的房门。 沉睡在床上的孩子有着天真无邪的脸孔，或许Seven是对的，这个孩子不应该承担任何父母的错误，就像Seven真正的弟弟一样，尽管从生下来就背负着母亲不忠的代价，但是那个孩子依然没有错。 从腰间拔出枪，斯蒂文没有犹豫。 他已经犹豫了太久，早就应该有个了结。或许Seven会因此杀了自己，但是斯蒂文知道自己应该完成任务。 否则，他们会死。 “和我猜测的一样，你们把这个孩子藏起来了。” 本杰明的声音让斯蒂文的动作停了下来，那个男人倚在门框上，就像刚刚参加完派对归来一样，带着习惯于夜生活的人所特有的魅力。 “虽然拖延了时间，但是我会完成任务。”转身，握着枪得手放下来，斯蒂文看了一眼本杰明。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了解了多少，但是他能够追到Seven家里，或许证明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可能被这个男人掌握。 “你是指和这个小子亲亲热热的玩过家庭游戏然后上床完毕再做这些事情吗？”本杰明的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缓缓走近斯蒂文，看着他没有表情的面孔，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我以为你对我妹妹很忠诚，至少不会和男人上床。” 躲避开对方的视线，斯蒂文被无形的压迫感包围。本杰明果然清楚每件事，或许就连刚刚自己和Seven在车子里做过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我只是在和你上床与为你卖命之间选择了后者，并不代表我不会和某个人睡觉。” 似乎很享受给对方施加压力的感觉，本杰明愉快的微笑起来，然后看了看在床上熟睡的孩子。 “你们破坏了规矩，我必须要处决某个人，但那个人不会是你。”观察斯蒂文表情一样得紧紧盯着他，本杰明依然保持着微笑。“我记得Seven是你讨厌的人，所以你应该不会对我的做法产生异议。” “你会留下这个孩子？” “斯蒂文，你什么时候也会开始幻想愚蠢的问题了？”本杰明难以置信的笑了。“这个孩子和Seven都要死，而且是被你杀死，你没有选择。” “已经有人付出代价为什么还要杀死贾斯汀？” 抬手将枪口对准本杰明，看着对方同样将冰冷的枪口瞄准自己的额头，斯蒂文的目光变得冰冷起来。 “因为决定权在我的手上。” 本杰明的话音未落，枪声就在房间中响起几乎回荡起空旷的回音，本杰明看着自己被擦破的手臂，难以置信的瞪着前一刻还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但是我更倾向于相信决定权掌握在武力占优势的人手上。” 举着枪站起来，侧腹的血迹几乎沾满了他的大衣下摆，但他似乎未曾受伤一样一步一步的走向本杰明。“我的枪法不太好，先生。不过我可以确定，这么近的距离我会瞄准你的脑袋的。” 不甘心的交替看着没有表情的斯蒂文以及露出邪恶笑容的Seven，或许本杰明曾经认为自己掌握了一切并且游刃有余，但是他此刻依然明白自己跌入了眼前两个人的圈套中。 没有背叛和受伤，从一开始被设计的人就是他。 “Seven，你最好把枪放下。”看了一眼斯蒂文，本杰明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还有你，斯蒂文。” “这取决于你的合作程度，先生。”Seven露出了友好的微笑，尽管那个微笑配合着他的手枪看在本杰明眼里无比邪恶，但他依然乐于展示自己的友善。“毕竟在我的地方，我要保护我的人。” 不着痕迹的看了Seven一眼，斯蒂文对于自己被划分在他的势力范围中并且冠上了归属性人称意外的并没有感觉到讨厌。 本杰明放下枪，但是却选择了沉默。 “我们可以谈谈条件，不是吗？”面对着依然拒绝合作的本杰明，Seven轻轻拉开了手枪的保险。“或者说，对于私闯民宅的人，公民有权利进行正当的自我防卫。” 他这样杀了自己也可以说是防卫失当，本杰明冷冷的看着依然友好微笑着的男人，他无法适应那个在他眼里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男人居然有胆量这样威胁他。近距离的看着Seven的衣服，防弹衣透过衣服的破洞若隐若现，他果然是太过于自信，一件防弹衣、一点红色的染料，骗过自己竟然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情。 “下一次我的任务需要一个帮手。”斯蒂文开口，“我需要人来接应。”他看着本杰明，语气并没有带着人和商量的余地，又看了一眼Seven，继续说道：“放了那孩子，让他加入。一个换一个，我想这很公平。” “你们两个可以联手算计我，也可以联合起来搞砸任何事情。我不喜欢重复上当。” 似乎已经不在乎自己暴露在两个人的枪口之下，本杰明的神情又恢复了游刃有余。 “但是你没有选择了。”斯蒂文露出了一个和他平时一样的轻浮笑容，“或者你可以选择身上有一个弹孔或者两个。”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这个选择的，斯蒂文。” 把手枪再一次别回腰间，目光并没有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斯蒂文耸了耸肩。 “把自己讨厌的人拉进泥沼无论怎么说都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儿。”停顿了一下笑容更加扩大，他说道：“因为我讨厌他。” 本杰明离开后，Seven的屋子又一次恢复了安静。斯蒂文掏出香烟叼在嘴上，火机被打响的声音在此刻的房间中听起来格外清楚。 “这孩子的记忆完全消除了？” 看了一眼在床上依然沉睡的孩子，Seven让这个孩子被催眠以后直接陷入了睡眠中，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事件的话，这个孩子醒过来应该是几个或者十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刺激，应该不会想起来。” “比如说？” “谁再当着他的面杀一次人什么的。” 斯蒂文很想嘲笑着说“谁会那么倒霉，这种事情亲眼目睹一次已经是中奖的几率”，但是他没有办法这样说下去，就像这个孩子在父母被杀的前一刻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家庭会在一瞬间支离破碎一样，没有人能够保证这个孩子的将来会不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而那种生活离他和Seven更是遥远的像梦境一样。 “明天要把他送到孤儿院吗？”把所有的想法都放在一边，斯蒂文问道。 “是，政府机构很不错的一家，不用担心出现各种问题。”Seven接着又说道：“而且我会不时的去看看。” 他这样做就等于救赎了自己吗？还是就像他说的，只是为了那种无聊的自我满足感。 但是无论怎样，和斯蒂文不能罢手的要为乔安娜进行杀戮一样，Seven也无法停止他的做法。无论那是对的，或者是错的。 把香烟扔到地上踩灭，没有说话，斯蒂文向门口走去。 “顺便说，你对我讨厌的程度比我预想的要多得多。” Seven的话让斯蒂文停下了脚步，然后笑容又回到了脸上，他转过身，歪了一下头。 “能够让你清楚地了解到这一点我很高兴。” “那么我可以理解你有被虐倾向，”一步步走近斯蒂文，Seven也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喜欢把讨厌的人绑在身边，和他共事。” “我只是觉得你给我添了那么多的麻烦之后应该付出点代价。”然后，斯蒂文的眼神冷了下来。“为了一个孩子而堕落到更深的黑暗中，我不知道你究竟会不会后悔。” Seven沉默了，然后缓缓露出笑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斯蒂文的头发。 “已经在黑暗中更糟糕一点也只是个程度问题，不过说什么为了就这个孩子怎么样都值得这种话……我想也应该是自我满足的耍帅心理吧，不是吗？” 嫌烦的推开Seven，斯蒂文微微蹙眉。 “都说了这种话留到以后泡妞的时候再说。” 没有在意对方的回应，Seven继续说了下去：“至少我们在一起。” 这句话斯蒂文没有反驳，垂下眼帘，他只是轻轻开口：“你说过要和我一起死，所以我只是给你找一个实践的机会罢了。” 微笑着摇摇头，拥抱住斯蒂文，Seven让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 “如果你是在发情我还会给你一枪的。” “只是个拥抱。”Seven说着，手臂更加收紧了一点。 斯蒂文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的伸出手，同样搂住了Seven的脊背。 如果仅仅是一个拥抱，他想，他可以接受。 ——《杀戮与救赎》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有！